他轻松的耸肩,笑着说:“我知道一些,但具体的就没有机会去了解或是体会。”又故作严肃的问她:“你会觉得我是个要求很多的人吗?”
她头一回见他脸上的表情转变的如此快,也就放松的摇头。
他却故意承认说:“事实上我是个要求很多的人。他们当着我的面不敢说,背后经常说我不通人情,有两次还被我听到了。”
她觉得现实情况应该是他说的那样,但还是憋住笑,说:“在工作上要求多是一种对自己和对别人负责任的表现。”
他问:“你是在夸奖我吗?”
在她答应真心去了解他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谈话。处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虽然前排坐着的司机好像个木头人似得只关注路面的情况,但毕竟多出了一双耳朵,而他从头到尾的表现都超出了她对他之前的所有认知,她真的觉得有些难为情,特别是他一直看着她,她却只敢偶尔与他对视两秒。
她飞快的“嗯”了一声,又牵出一大群人来做垫背:“公司的同事经常把你挂在嘴边夸。”
他轻轻笑了两声,十分清楚其中缘由的问道:“是夸我身家丰厚还是背景雄厚?”
她一时没注意,脱口而出:“夸你色香味俱全,都恨不得把你一口吃掉。”
他很惊讶她这一时的口快,但显然很高兴她能在他面前说这样不经过大脑仔细思考而脱口的话。他发现她一张脸涨得绯红,开怀笑道:“我一直把自己装在透明的保险柜里,她们只能看看。”
鱼的泪(2)
(2)
项美景觉得与容智恒交流的过程说起来也不是太难,但尴尬与难为情常伴左右却是不容置疑的,她以为他是这样的人,他却是那样的人,而他以为她会那样想,其实她想的又是这样,可如果片面的用‘鸡同鸭讲’来判定又显得太武断,所以这一路去到酒店,其中的感觉十分复杂且带着些新奇感。
最后她终于问到是和谁一起吃饭。
他们已经走进慧公馆,领班的经理在前面带路,光亮而温和的灯照在容智恒微微侧过来的脸上。他还是不打算告诉她,说:“马上就知道了。”
她心中忽的一紧,只怕领班经理一双手推开门,房中的人会是自己还没完全准备好面对的方洵俭,连脚步都不由得放慢了。
容智恒察觉她的迟疑,回身对她说:“不用害怕,是你很想见到的人。”
她蹙了蹙眉,又跟上他的脚步。
结果经理打开包间房门,原本坐在翠绿色印花单人沙发上的秦心妍很快站起来,正面对着走进房来的容智恒和项美景。
项美景一下子怔住,等满脸带笑的秦心妍走到她跟前,一副兴高采烈的姿态抱住她,唤了她一声“theresa”后她才懵懵懂懂缓过神来。
她先是腾出手来抱住秦心妍的后背,感觉到秦心妍的体温,然后斜斜抬眼看向一旁站着的容智恒。
容智恒今晚的心情一直很好,抿嘴轻笑了一下,说起:“是不是可以入席了?”
关于秦心妍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合理的解释是她有一阵没见过项美景,心中很是想念,正好应邀去首尔参加一个朋友女儿的婚礼,所以临时决定到上海中转,并且这么凑巧的与容智恒保持着联系,然后才有这一场让项美景感到惊讶的惊喜。
项美景当然不会故意去拆穿这听起来漏洞百出的解释。一来这摆明是因为她那天伤心流泪被容智恒撞见时撒的谎而引起的后果,他能将秦心妍请来上海,固然是他有这个实力才行,但也得他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她心中认为这不一定就是他爱她的表现,毕竟到了这个年纪的男人,又有傲人的出身家世,不可能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那样分分钟能被爱情冲昏头脑,可也足够说明他对她的态度是认真且在乎的,她就算不爱他,没办法立马冲上去给他一个热吻,心中却还是很受感动的。二来她们母女的确见到了面,即便这种见面的感觉因为有容智恒在而有种莫名其妙的现世感,秦心妍奉承客套的话也多过于肺腑之言,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好的。
秦心妍要在上海住一晚,项美景主动说想陪住酒店。
项美景与容智恒虽然没有提及相互的关系,但秦心妍已经认定两人是很亲密的,所以一直在说不要耽误两人的时间。
项美景没往秦心妍认为的那方面想,就一直在说不耽误。
容智恒倒是明白人,将秦心妍与项美景都送上去机场接秦心妍的那辆车,并表示今晚是母女相聚夜,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是时候退场了。
项美景后来才明白秦心妍是什么样的想法,还是因为到夏樾酒店办好入住手续,秦心妍在电梯里问她现在住哪儿的时候,忽然顿悟过来的。
她没想过在秦心妍面前掩饰,有些尴尬的坦白说:“没到你想的那样。我们还只是在相互了解的阶段。”
秦心妍不太信,嘴快的说道:“他来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在一起的。”
她摇头,又觉得不对劲,反问:“不是林启湘找到你的吗?”
秦心妍很快点头,改口说:“是林启湘,但是后来他也出现了啊,我看他挺热心的,就以为你们在一起。”她边说边注意项美景的脸色,认定项美景没有起疑,又说:“好几次打电话给你的时候都想问问,又怕你会觉得我烦人,要干涉你交男朋友的事。”
这后半截的话说起来很有母亲担忧儿女感情路问题的味道,项美景心中一暖,挽住秦心妍的胳膊,有些撒娇的说:“你帮我把把关才好呢。”
秦心妍笑着点头答应:“那好啊。”
母女两还是头一回长时间的共处一室,因为起了个好头,所以聊天说话也比之前要放得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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