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源也是跟了德妃十来年的老人了,他说的话德妃自然是信的,她叹了口气,“康源,你起来吧,你的心思本宫都懂,但你这样瞒着本宫又有何用呢,陛下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就算她已经死了八年了,他心里还是只有那个女人!”德妃说着说着就悲从中来。
别人都道她德妃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盛德帝宠她,还为了她夺了贤贵妃手里的凤印,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身居妃位的她活的有多累,贤贵妃是个无欲无求的,母家是□□特令世袭的国公,在朝中站的稳稳当当的,根本不需要贤贵妃在后宫的势力,所以宠爱对她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但她不一样,她的父亲是柳权,是在朝中名声响当当的右相,而他,则需要他的女儿在后宫中为他的势力拉帮结派,和她走得相近的那些人,哪个看中的不是她的家世,不是她的爹,她不是个傻的,知道这么些年的荣华富贵都是谁给的,所以她不会轻易和自己娘家撕破脸皮,有一个实力强大的后台,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么多年来,柳家在她背后的小动作她都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但是,自从上次柳相公然责斥她,只是为了那个劳什子太子妃,她忍不住与他起了冲突;再就是这次死胎,如果真的被她查到是柳家所为的话,德妃冷笑,本宫的好爹爹啊,本宫就是负尽天下骂名,也要将你引以为豪的柳家置于死地,一个不留!
刚刚下朝回家的柳相莫名的打了个喷嚏,习习凉风吹过,他觉得自己改加件衣裳了,他年纪大,可经不起这秋风的肆虐!
华仪宫内,贤贵妃手执白子,把它放在棋盘中间,“德妃醒了。”
盛德帝也放了一颗黑子在棋盘的另一角,“朕知道,但她现在钻着牛角尖,见着朕也不会高兴的,你哪天去她宫里多多陪陪她,跟她聊聊天,别老闷在宫里不出来。”
“臣妾知道了。”贤贵妃淡淡的应了一声。
两人继续沉默的下棋,趴在门外偷看的谢穆清失望的叹了口气,本以为他父皇终于要放下他母后,为嘉和寻找新的国母了,谁知道,哎。。。。。。谢穆清很为自己父皇的情商感到担忧。
“太子殿下,您趴在这儿**嘛?”华影看着奇怪的趴在那的谢穆清出声问道。
谢穆清吓了一跳,假假的咳了两声,“孤自是要去看看贤贵妃的,就是怕打扰了父皇与贤贵妃的交谈才在门口看看的。”说罢还重复了几遍。
华影捂着嘴哧哧笑了出来,“殿下要进去就赶紧的吧,陛下正和娘娘在下棋呢。”说完就不管谢穆清有些尴尬的神色,行了个礼就进去了。
谢穆清跟在后头,摇头叹息自个儿这太子当的太没出息,连贤贵妃身边的宫女都不怕自己,真的要给自己加点威信了。正当他还在想时,盛德帝威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阿清,你刚刚在门口**什么呢!一国太子,趴在门头偷看,成何体统,莫不是皮又痒了要让国师好好的教导一番了?”
谢穆清自是听出了盛德帝口气里的调笑,他撇撇嘴,有这么个爱欺负他的父皇,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儿臣参见父皇。”他见贤贵妃打算给他行礼,连连又加了一句,“贤贵妃身子不好就不必多礼了,还是好好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