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说那你还不快脱,阮逸尘说我伤着了动不了你代劳吧。
她又要抢白,阮逸尘抢话说你个小白眼儿狼,哥哥为你连刀子都挨了,你帮哥哥脱个衣服还推三阻四的。一句话,说的她无言以对。毕竟是个姑娘家,手颤颤巍巍地去解他的扣子,阮逸尘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她,清婉越发脸红起来。
一件儿衣服,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褪下来。她拿起镊子,沾着酒精,小心翼翼地给阮逸尘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阮逸尘看她紧挨着自己,低头摆弄别样认真,耳边原是用簪子挽着的发髻突地垂下几缕碎发,更添风情,心里就是些许起伏。
一番工序忙下来,清婉竟已满头大汗。阮逸尘见此,安慰她似的笑了,说:“妞儿,就凭你这么担心,哥哥也死不了。”
燕清婉想贫,却终究没开口。
过了会儿,她才说:“我扶你去休息吧!”
男人点点头,站起身来。
其实这点儿伤对阮逸尘一个男人来说算不了什么,清婉知道,可她不好真的不理会,阮逸尘自个儿更是明白,他是故意借着机会跟燕清婉亲近。
这套房子面积很小,仅一室一厅,清婉扶着阮逸尘进了卧室,便想自己该怎么着。到了床边,她刚说“你自己好好休息吧我走了”,便被他一带手腕子,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床上。
“啊!”她惊呼出声,说“你干什么?”
阮逸尘欺身压了过来,附在她耳边,道:“你这么晚走我不放心。”接着就起身,两下把清婉的鞋脱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一黑,阮逸尘已经把灯关了。一只手抱住她的腰,觉得身子一轻,再然后身侧就多了一个人的呼吸。
那只手一直搂着她的腰,她每每想动,便被那人紧紧箍住。
阮逸尘说:“你别动,我不会让你走的,再遇见坏人哥哥可没办法了。”
清婉有些生气:“我看你比那几人也差不了多少。”她说着便奋力挣扎起来。
阮逸尘急了,翻身压住她,清婉越发害怕起来,手上脚上乱推乱蹬,兴许是碰到男人伤口了,黑暗中就听他吃痛叫了一声。她这才想起来阮逸尘还有伤,可终是气不过,心里暗骂:你大爷的,这个时候还他妈的色胆包天,看来是是伤的轻啊!早知道这样,刚才该让那几个孙子多砍你几刀。
清婉虽是愤愤不平,却不敢乱动了。过了良久,仍不见对方说话,她暗想不会是晕了死了吧?伸出手来探他鼻息,猛地被他捉住。
“吓死我了你!”她心里一阵乱跳。
“怎么?这么怕哥哥有事儿?”
“我怕你死了你家里人让我陪葬。”清婉没好气的说。
“不会的,你就跟他们说,我是死在床上的,你肚子里还有我的骨肉呢!”他贴着她耳际,声音低沉。
“你……”女孩儿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霎时无言以对。
“对了,我们不报警吗?”她开始转移话题。
阮逸尘知道她是指的刚才那伙人:“这个你不用担心,跑不了他们!”
“呃……那你,不睡觉啊?”
“我睡了你跑了怎么办?”
清婉故意奉承,说“你比个老猫都机警,我动一动你立马就察觉了,我跑得了吗?你放心睡吧,我不跑就是了。”
阮逸尘听罢,说“姑且信你个人精的话了,可别跟哥哥耍花样。”他翻身躺下,过了许久,就听呼吸渐渐舒缓匀称下来。燕清婉觉得时机已到,轻轻伸手去扳尚箍着自己腰的手。谁知刚触及那人手指,便被他抓得死死的。
“你没睡着啊?”
“睡着你早跑了。”
“我说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光守着我干嘛?”
“谁让你有这个本事让哥哥守着呢?”
清婉暗骂你大爷的!心里却是难以名说的交集,她活了十几年,第一次有一个男人对自己这么上心,可她心中仍是疑惑,她不知道阮逸尘对自己究竟是没得手所以出尽手段还是真性情。燕清婉看似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其实她亦有着不为人知的脆弱,因此她易受感动,却也不会轻易被打动。故而不到万无一失的时候,她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自己托付给某个男人。
而阮逸尘虽嘴上说得圆滑,心里也是一阵思量。他记得前阵子纪玉堂打趣,说逸尘啊你该不会是是情根深种了吧?当时他随口说玩玩儿而已。可到了现在,还是玩儿吗?燕清婉回扬州那段日子,他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浮躁的很,每天跟她打电话,虽是闲言碎语,但挂断之后总是莫名的安心。以至于那一个月阮逸尘形成了习惯,无论在夜场寻欢还是家中承乐抑或职场办公,总是要跟燕清婉闲扯几句。早上听白嵩启说她今天的飞机回来时,其实阮逸尘比谁都高兴,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觉得心情好。可同时他又别扭了,也是讲不清道道,他故意不去接她,故意带上安雅若。
说起安雅若,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着调。那是好几个月之前了,他陪一帮老外去“夜未央”消遣,然后冷不丁一驻目,就发现屋里那个包房公主很扎眼,阮逸尘立马反应过来,心说这不是乔如那个干妹妹吗?原来也干这一行。“夜未央”的姑娘都什么来历阮逸尘能不清楚?名校高材生有的是,谈吐风韵皆高人一筹,可也无非就是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又比别人学历高些,出来招蜂引蝶赚皮肉钱。阮逸尘当时想这年头小姑娘也不过如此,外人面前装的多清高傲岸,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然后他趁那“公主”倒酒的机会就问,说你叫什么名儿啊?看你这年龄,应该还在上学吧!那女的显得很高兴,忙答话说我叫安雅若,在中戏,大四了。阮逸尘一听觉得不对,他记得乔如说过,燕清婉是北大的,又仔细一打量,发现这女的比燕清婉年龄大些,但长得是真像,可仔细端详起来她不如燕清婉慧黠。阮逸尘突然就问那个叫安雅若的陪侍,说你会不会吹箫啊?安雅若当时傻了,她愣了几秒,连声答会。然后阮逸尘说那你给我们吹个《良宵引》吧,让这些外国友人看看咱们中国文化的底蕴。
后来的事儿自然是水到渠成,珠宝首饰鲜花晚宴,没几天他就跟安雅若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