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码头的一瞬间,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和她的车擦肩而过,蝮蛇夫人瞬间瞪大双眼,“找!别愣着,都给我下车找!”
两辆车,十几个人,一拨直奔码头监控处,一拨照着劳斯莱斯驶来的方向寻去。
夫人踏着高跟鞋,走的飞快,保镖按照她的指意一一打开集装箱。
一个,两个,三个……七个。
夫人手中的扇子跌落在地,被她一脚踏过。
明晃晃的LED灯下,瑟兰迪尔无声无息的立在那里,腹部的血洞止不住的往外淌血。
她裂了裂嘴,面部僵硬的吓人,磕磕绊绊的向前走了两步,滑倒在地,半个身子,一只胳膊,满满的沾染了鲜血,温热的,黏腻的,染红了她的手掌,染红了她的双眼,挣扎着爬起,抖着手和保镖一起将瑟兰从十字架上解下来。
他面色青白的倒在她的怀里,尚且温热。她曾经那么厌恶见到他,那么反感他的存在,除了各种公众场合,她几乎从未抱过他。她甚至没有留意他的长大,什么时候起,这孩子已经高的要她仰着头才能看清样貌了呢?什么时候这孩子已然独立坚强到她既恨又妒了呢?她听见自己的呼吸急促沉闷,她望着他蜡色的面容,手指冰冷的抚在他的脸颊,期待那一丝温热能传达到他的心里。
“医生呢?人呢?”她厉声喝道。
“就来了就来了。”保镖应道。
她死死的将他搂在怀中,“废物,我是让他来逛街的吗?”
“来了来了。”医生终于跑进集装箱,麻利的检查了瑟兰的生命体征,皱着眉粗粗止血,将准备好的血浆输入静脉,“状况很不乐观,需要马上手术。”
蝮蛇夫人搂着怀里毫无生气的人,一遍遍的揉搓他的手掌,“死小孩,气我也要有个限度……”
医生剪开沾满鲜血的衬衣,手脚利落的包扎伤处,“夫人,要尽快将少爷送去手术,时间久了的话……”
“……”夫人将脸颊贴在他的额头,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光芒,“米兰达……他若是死了,我会把你拖进十八层地狱,让你终日品尝烈火焚烧之苦。”
她带着瑟兰迪尔离开,下令将集装箱丢入大海,并抹去当时的监控记录。
一路上,她紧紧的将他护在怀里,似乎想要把亏欠他的拥抱,一次性补偿回来,“死小孩,看在我这么卖力给你收拾残局的份儿上,别真的死了啊……”
手术顺利,医生告知她,瑟兰迪尔脊柱受损,极可能需要5年或者更久的时间复建才能和常人无异。
“你保证不会留下后遗症?”
“总会有一点不同,阴天下雨,或许会疼……”
“我不要不同,我要你治好他!”她凶悍的回应,“我花钱请你,不是让你告诉我,我的孩子要带着伤过一辈子的!”
“是的,我们会在复建的时候用心看护。”
于是她稍稍安了心,终日守在床前。
“夫人。”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夫人一边将棉签沾了水,轻轻的抹在瑟兰的唇上,一边问管家。
“已经第四次安排人去做了。”管家皱眉,“恕我直言,咱们为什么不直接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