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恐怕是贪狼国的王廷隐秘,我等外人是没办法知道了。”
这一场因赏鸟而来的聚会,最终以贪狼王妃的传说结束。
众山匪陆续散去,陵洵也要起身离开,却发现穆九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有话要与岳清单独说,于是便在门口等他。
而此时钟离山和王大阮吉也驻足在不远处,他们本是想要等陵洵出来,找个机会和他说话,可是等了半天,却见他只立在门口,便只好继续往主寨走。
王大刻意将平时的大嗓门压低,对钟离山道:“大当家的,你说风兄弟他当真是将军和公主的后代?”
钟离山瞥了王大一眼,“你说呢?”
王大不知道怎么就惹到了钟离山,看他好像不太高兴,一脑门雾水。
阮吉实在看不过眼,只好帮王大解围,“这种问题你也问,当时风爷和我们交代这事时是怎么个情况,你难道忘了?他可是以为自己必死,才将象征身份的玉佩交给大当家的,让他转给小公子。那种危急时刻,怎么可能还顾得上扯谎?更何况这可是攸关生死的大秘密,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会告诉旁人。”
其实阮吉还有些话没有点出来,那就是王大如果敢怀疑陵洵的身份,意味着连他们夫人的身份也怀疑上了,大当家的怎么可能高兴?说句不好听的,钟离山只是匪窝里出身,钟离甘也只是土匪的孩子,但若沾上武阳公主与镇南将军的血脉,可就意义非凡了。
王大听阮吉说完,不禁为自己的怀疑感到羞愧,忙指天为誓道:“是我错了,对不住风兄弟。我王大在此起誓,永远不会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阮吉看着王大那憨头憨脑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着实没了脾气。
钟离山也忍不了左膀右臂有这样脑子转不过来的人,无奈道:“你乱起誓什么,如今大夏已倒,就算风兄弟的身份暴露,别人又能拿他如何?”说到此处,钟离山忽然沉默,半晌才缓缓叹了口气,道:“等到所有人都知道风兄弟的身份,也就是他要离开我们的时候了。”
岳清见所有人都已陆续离开,唯独穆九还留在原位,非但没有意外好奇,反而像是早有预料。
“不知道穆先生在此逗留,是否有话要与岳某说?”
“有话。”穆九起身,向岳清微微一礼,神色淡淡,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岳清眯起眼,极力想要从穆九冷静从容的表象下窥见什么,语气却极为客气,“哦?有什么话?在下洗耳恭听。”
穆九抬起眼,没有温度的目光在岳清面上一扫,便又敛眸,对他行了一礼,“穆九要谢过岳掌柜。”
岳清在穆九方才看自己的那一瞬,感觉浑身被冷水浸过,分明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然而当他回过神,却见面前的男子正向自己行礼。饶是走南闯北,早已擅长随机应变的岳清,此时也不禁有些发蒙,不知道穆九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谢,谢什么?”
穆九似是没有看出岳清的无力招架,依旧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道:“我来清平山之后,一直想推行阵术,创办阵法书院,挑选阵法人才。然而人们畏惧阵法的心理已延续数百年,一朝一夕很难改变,因此诸项工程进展不顺利。今日岳掌柜以那白色八哥做引,又将贪狼王妃之事告知,想必已有不少人意识到阵术推广的益处,如此一来,穆某即将做的很多事阻力都会大大减少,又怎能不表示感谢?”
“是么。”岳清强笑,“那么我这也算是无心**柳了,穆先生不必客气。”
穆九又行了一礼,便告辞离开。
岳清注视着穆九离去的背影,尤其是在看到他出门之后,与等在门口的陵洵又结伴而走,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岳清本是荆州人,叔父辈曾有人与镇南将军府关系匪浅,因而镇南将军出事,他们家也跟着受了不少牵连,岳清的生活从此发生巨变。也正因为此,他对镇南将军的事格外关心,在锦绣楼做掌柜之后,也曾利用便利暗中调查过那些往事,才知道原来镇南将军被陷害谋反,在这背后居然有贪狼国的主导。
他循着线索查到贪狼王妃身上,却发现了一件令他十分震惊的事。那就是贪狼王妃曾秘密培养了一批阵法师高手,改名换姓深入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