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管严。”陆隶毅揽了揽小九的肩头,小声教育年轻人。
小九好歹醒悟的快,知道是妻管严不是气管炎,闭上了嘴巴。
费君臣倒没有几个部下想的小气,媳妇这是为他好,提醒他一个指挥官随时随刻都得保持一种积极向上的乐观心态,不能把低气压的士气传给部下。他欣然接受了老婆的美意,叫小禄将车里的音乐开了。
小禄在开车两手没有空,由坐在副驾上的小不点1班长程永生打开播音器。调了老半天,沙沙沙作响,收音机收不到任何店台,应该是这片区域都被屏蔽了信号。在车里搜了老半天,唯有一张表面花花看起来老掉牙的碟片,连刻在上面的歌名都模糊的完全看不清楚了。程永生将那碟片放进了cd机时,心头忐忑,先把音量降到了最低。
嘎吱嘎吱,碟片与cd机做了两下抗争后,得胜时放出来的一段摇滚乐。听起来挺新潮的,程永生一张娃娃脸松懈口气,调大了音量。然而,这唱的是什么,飚出来的第一句歌词是:
“就在我进入的瞬间,我真想死在你怀里。”
全部人被雷击中,哪怕是那个年纪最小没有开化的小九。
小禄眼尖手快,反应最快,立马关了音响,干哑地笑两声:“放错了。放错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扔这车上的?”小不点班长撇清责任接上话时,接到了费君臣的眼色,把碟从cd机里退出来后准备往车窗外扔,“肯定不是我们队里的人放的。这车上回才借过给兄弟部队。”
见碟要扔出去窗外,林凉像是讶异地叫了一声:“好好的歌干嘛扔了?”
好好的歌?其他人听到她这句话,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联想起的是卫家鹏被她一脚国球磕掉了门牙的悲壮场面。
“来来来,给我。”林凉趁小不点班长娃娃脸发呆的瞬间,从他手里抢过了光碟,对着阳光照了照,发现了碟片上有人用油性笔写的编号,454这里写了454,是我们队的。幸好没有扔掉,不然怎么向主人交代?”
“可能真是我们队的,但绝不是我的。”费君臣事到如今,扶着眼镜向老婆先撇清自己的清白要紧。
其他人听见费君臣丢下他们先辩白了,一个个争先恐后:“也绝不是我的。我们品味没有那么差。”
“品味差吗?”林凉宛如不解地看他们一个个,“这歌很差吗?”
这一刻不是挨子弹,老兵们理直气壮把新兵推出去背黑锅。小九被陆隶毅和六六左右一推,脑袋闪出了后排,在第二排探出了半个身子。他刚想缩回去,收到费君臣一个“上”的命令眼神,只好顶着黑锅向林凉辩白:“这歌不好,败坏风俗。”
林凉看着这个被老公和其他人推出来的可怜的小伙子,忍不住地挑了挑眉:“这歌里面哪里是败坏风俗了?”
“就这歌刚刚唱的那句。”
“哪句?”
“就那句——就在我进入的瞬间,我真想死在你怀里。”
林凉听到小九乖乖地把这句歌词背出来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可怜的十九岁天才到了今天哪怕学会一点腹黑了,还是会整天被人捉弄了,因为真的是——天才与白痴只有一线之隔的本性,属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费君臣捂了捂眼,朝后排的人努了下嘴:还不赶紧把他拉回去。
可是林凉已经尝到甜头了,发觉这个小九绝对是打击这群怪物们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在六六和陆隶毅把小九往后拉的时候,她先拽住了小九的衣领,接着替小九把皱褶的领子整一整,露出大姐姐亲切的面孔:“我发现你和我弟弟很像,你有没有姐姐?”
“没有。我只有个哥哥。”小九没有感觉到是个套,答的挺爽快的。
“以后你当我弟弟吧。”
老婆刚说出这句话,洞知老婆诡计的费君臣急忙对老婆说:“小玉会吃醋的。”
“他能吃什么醋?”林凉淡定的,“他每天就想要个弟弟给他玩。我这认了一个弟弟,给他当弟弟,不是正好吗?”
小九一听这话,正儿八经地拒绝:“我不想当人家的弟弟了。我已经有个哥哥了。”
“这样啊,当我们哥哥怎么样?虽然你年纪可能比我们小了些,但没有关系。我们刚好缺个哥罩着我们两人。”林凉拍拍这小伙子的肩膀,一语道定,所有申诉驳回,“小九哥,以后要多照顾我这个妹妹。”
小九呆了,一时根本分不清是福是祸。其他人一样呆了。费君臣想的是:老婆这个亲一认,他以后不是私底下得叫小九一声大哥?其他老兵马上和费君臣想到了一块:首长都喊了小九大哥,他们还能不跟着首长喊小九大哥吗?如此恶性循环下去,全队的人都得喊小九一声大哥了……
看着这群怪物们那一张张白惨惨的脸,林凉深感到收拾怪物们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小禄!后面有车!”小不点班长从震惊中第一个回神过来,赶紧帮小禄抓方向盘。
向来只有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