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君臣推开楼道的门,坐到了自己愁眉苦脸的老婆身边,取下眼镜:“如果是孩子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像子玉说的,我一开始就有念头要把孩子放在部队里养大。所以不会是你一个人养大,会有很多人养大。”
这还是正常人的家庭环境吗?林凉无语地望天。
“你还有什么担忧的事情吗?”既然老婆都这么诚恳了,费君臣也觉得自己更该诚恳一些,道,“至于你说的爱不爱,爱情会不会变质。我认为,在前线部队里的夫妻是不可能变质的,因为本身就有战友同甘共苦的情感在,城市里各种外界的诱惑不存在。然后我对你是很感兴趣,而且,我自己认为那就是爱了。因为从没有一个女人,让我这样一心地在意过。当你没有打来电话之前,我是一直都想拿起电话机打给你,也给自己规定了时限。到了夜晚临睡前如果你再没有打电话来,我就直接打给你了。”
林凉蹙着眉头,偷偷望过去,见他没有戴眼镜,马上把视线收回来。
费君臣将眼镜放在掌心里掂着,语气里飞出了一丝忧愁:“林凉,我们现在是内忧外患啊。你看,我们两人都没有达成一致呢,外面,又有虎视眈眈的人。”
“那十个钟头的雨,让我明白一件事情。你们这些聪明的男人,真的是死心眼。很死心眼,只认定一个女人。”林凉心里面酸酸的,为老公这一番坦白。
“我是不是可以正式认定,你已经接受我了?”
四少与林凉的番外第二十章:费政委,我和你谈件正事
周紫东没有走,是在监护病房内留守着,更准确地说,是在守株待兔。
王子玉被两个师兄抓走后,知道周紫东在守候,便不担心了。在外头的一家小饭馆被师兄们请客吃夜宵。
林凉在楼道里,与老公谈心到这会儿,心里乱成一团。
费君臣在等了许久后,没听见媳妇口里吐个答案。
“我说,再给我点时间成吗?”林凉吐着气泡,“反正,我们都领证了。”
是,反正都绑在一起了,逃不掉了。费君臣能听见媳妇自己承认这点,已经心满意足。
“我肚子饿呢。”林凉摸了摸肚皮,“今晚没有吃饭。”
“什么?”费君臣眼睛微眯,流露出稍稍的不悦,“你今晚约我出来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你到了现在才说?”
“我心情不好,就忘了。”林凉性子爽,不会故作娇嫩,尤其在熟人面前,说话无所顾忌,“我想去吃夜宵,我请你吃吧。反正你刚请我吃了哈根达斯,礼尚往来也是应该的。”
“你——”费君臣长这么大,头一次被女人请客。当然,女性的长辈不算在内。
林凉起来后,伸了伸懒腰,道:“你在门口等我吧。我去看一下病人后,就过去找你。”
想到今晚还能和媳妇继续相处,费君臣不在谁请客的问题上纠结了。
于是,费君臣慢吞吞走去医院门口。林凉下了电梯,来到监护病房。
推门进去后,发现周紫东坐在病人的床边,林凉怔了一怔:怎么不是主刀的弟弟在这里?不过,一般术后的病人都是主刀来看过以后,让下面的人看守。但是,周紫东不是普通当助手的研修生实习生,论级别应该比她弟弟高吧。
周紫东抬起头,见是她,冰块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光。
林凉不看他,径直去到床边,检查麻醉后病人的意识状况。
“林凉,艺璇和柯怡都到了,你知道吗?”周紫东温温的嗓音传过来,带着类似兄长的爱护。
“知道。”林凉头也不抬,答。
“你和她们见过面了吗?”
耳听他有继续往下唠叨的倾向,林凉果速打断:“这是林家自己人的事,你凑什么热闹?”
周紫东没有就此默声,平平静静,甚至有点儿冷淡的口气说:“在我走进林家的那一天起,我的身份便被定在那里了。”
“你不就是一个林家的义子吗?我爷爷拿钱供你读书,你就非得娶林家的女儿?当然,因为我很差,爷爷当时担心我嫁不出去,才把你拉进来有这样一个约定。但是,几年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再说,你并不像林家长辈想的那样不济,自己现在闯出一条门路来了,没人敢看轻你。你想挑谁当老婆,我想林家人都没有任何意见。你何必自贱你自己呢?我这个烂孙女,我都从没有看轻我自己!”林凉最讨厌的就是有些人自以为可怜,为自己某些行为当借口。这世上多的是可怜的人,有必要这样虚伪吗?
周紫东像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怔了许久,方是秀气的眉宇蹙紧后迟疑地说:“知恩图报是品德的问题。何况,你们家的人也挺好的。”
林凉晃晃头,不与他争辩了。他当然觉得好了。因为自从他在学业上崭露头角,林家多少人都开始将他当做宝了在供养。而他也不负众望不是吗。哪像她,奋斗到个博士生,也被林家人取笑是一昧地追求林艺璇的后尘。
林家里,从她小到大,没有拿过一分钱支助她生活费或学费。因为她妈带她走时,林家那对老人说的很明白,要孩子,就别想要一分赡养费。行啊,她妈赌气,不要这赡养费。结果却要她定时回林家供那群林家人耍弄。连以前唯一以为对她真心好的林艺璇,被揭开真面目后,才知道林家里面真是没有一个好人。
说白了,她林凉就因为这个尴尬的身份,在林家和王家两边跑的同时,吃力了又两边不讨好。唯有继父和子玉对她是真心好,继父家的人,其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