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陆叔听完后,哈哈大笑,仿佛他是庸人自扰,“三少,你奶奶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她说要和老爷子离婚,这话一年能说上百次,说了几十年了,有真的实行过吗?还有啊,你别忘了,她这回说什么是来看你,其实是为了老爷子才放下北京的所有公务跑过来的。之前在北京,你老爷子开刀的时候,不过是个小手术,她在手术室外的坐立不安,把医生都给吓到了。怕老爷子没有出手术室门,就她先需要急救了。”
费镇南听陆叔的说法,整整有一刻的时间只是拧着眉。
“我听小陆说,裕华要提前回来,是不是?”陆叔的话点到即止,大概是觉得多说无益,而且以费镇南的能力会想不通的事情吗,便是关切地问起墨兰的事。
“是的。今晚十一二点到达机场的飞机。我想去机场接她。”费镇南道。
“这样啊。”陆叔点头,望着表说,“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和你一块去接她吧。”
“老爷子的病”费镇南迟疑着。
“小陆在这里陪着。反正他今晚也得留院口我和医生都说好了。”陆叔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说。
费镇南便与他一块下楼,坐上前往机场的出租车。一路上,陆叔又与他商议,是将墨兰和她姐姐暂时安排在哪里住宿。貌似,蕙兰的夫家也不会接纳蕙兰回家。提及蕙兰的事情,费镇南更迫切与容书记对话。因为肖庆生的问题,直接关涉到政府部门内部的公关问题。然而,所有这些事,在想到要与她相逢后,都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为什么,忽然会有这样一个强烈的念头,只要见到她,一切问题都能迎47而解。难道,自己还真的信了她能自如地面对奶奶曼青吗?
到了机场大厅,大屏幕上闪烁飞机起飞到达的时刻表。费镇南又望了下表。陆叔比他更急,跑到服务台那里询问飞机到达的确切时间,跑回来时与他说:貌似受到天气影响,会晚点。
因此,两人是在机场大厅的长条椅子上坐了下来等候。
一一《司令夫人》一一
飞机遇到了气流,使得蕙兰的伤口受到颠簸,蕙兰气促着,胸部起伏不定。墨兰摸着她额头,又帮她将潮湿的额发拂开,轻轻拍打她的脸,担心她会失去意识。
身边那位大叔开始说话了:“是不是病人?”
墨兰第一次听他声音,发觉是低沉醇厚犹如男播音员的嗓音十分悦耳舒适,由是撇过头朝他看一眼,发现他睁开的双目如星子一般,既让人感觉遥远的仰视又有种亲近的舒适。一种敏锐的感觉,在她心里头蓦然浮起。见他固然是匆忙上机,仍衣冠楚楚,那西装里打的领带,绝对是专业的打法,皮鞋擦得黑亮,俨然是个十分习惯于注重衣着礼仪的人,至于那49文包,一直没有离他身。一切都表明了,这人是个成功人士。但不会是商人,因他手上脖子上,都没有昂贵饰品,身上没有香水,所以,很有可能是政府官员。于是那些笑话他寒酸的人,肯定是有眼无珠。
大叔看她一时目不转睛的,明亮的眼睛笑了笑:“是不是看着觉得我眼熟?”
眼熟,似有一丁点儿的。但墨兰想不起会是在哪里见过。不过如果对方真是官员,她在电视或是报纸上见过对方的相片也不奇怪。
“请问先生怎么称呼?”出门广交朋友,既然对方有意提起并露出热忱帮助的样子,墨兰便客气道。
“鄙人姓罗,单名一个铮字。”他说话倒是爽快,听她问,马上答。
“罗先生,有幸认识你。”墨兰简单含了下头。
“两位小姐怎么称呼呢?”罗铮问,有来有往。
“她姓傅,算是我金兰姐妹名蕙兰,我姓卢,名裕华。”墨兰道。
“蕙兰,裕华。”罗铮念着这两个名字,仿若嚼了诗句不觉押着韵,”都是很好听的名字。”
墨兰因此快要认定了:他就是个播音员,而且是中央电视台的名嘴儿。每说一句话,都能把声气语调都恰如其分地拿捏,出口的声音简直能令人从头舒畅到脚。
“你姐姐需要什么帮助吗?”罗铮听着蕙兰喘息的声音,肃紧了眉头问。
墨兰摸摸蕙兰的额头与脉搏,摇摇头说:“她只是因为飞机的晃动感到不舒适。”
“你是医生?”罗铮像是对她另眼相看,上上下下打量她。
上机匆忙,又要一路照顾姐姐蕙兰,墨兰今天仅一身十分干净简单的裤子与短袖衬衣,鞋子穿的还是那天与费海楠在k城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