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向谦微抬了眼睑,语间清浅。
我多想相信。爱你,这样的话。
直到感觉货车已经行驶在了正道上,郑承烈和齐广祯才在车厢里动了动之前僵硬的四肢。郑承烈更是此时才猛然觉得了小腿上的疼痛,低头去看,血已经染红了裤腿。
“药箱,关茂车上药箱在哪?”同样注意到他的伤口的齐广祯赶忙去问驾驶员关茂。
“左手边大箱子。打开。”关茂回头看一眼坐在地上犹如困兽的郑承烈,心尖感到被针扎的尖锐疼痛。
由于并非专业人员,平时受伤了也都有季晨常伴左右,齐广祯拿出碘酒和绷带,看着子弹嵌进肉里那血肉模糊的模样,却笨拙地不知该如何下手。
“我来吧。”郑承烈看出他的难处,稳重地要过他手里的东西。“有水吗。”
仔细侧耳倾听货车车厢里他们动静的关茂很快就从那边递过来两瓶矿泉水。
车上条件自然不如原来家中的急救室那般优越,就连最普通的镇痛药物也少得可怜。郑承烈略微思索了一下,决定直接处理伤口,免得再耽搁下去伤口感染就不好了。
“哥,我帮你吧。”齐广祯有些不忍地看着郑承烈死咬着牙,把半瓶水都倒在受伤部位。
“不用。”强忍着痛才没有叫出来的郑承烈自牙间挤出两个字回应。
齐广祯十分及时地把剪刀递上去,看他一顿一顿地剪开子弹周围的布料,攥紧剪刀的手指痛得发青。
“哥。”取子弹的过程极其惨烈且血腥,饶是习惯在血海中挣扎的齐广祯也不忍地别过头去。因为这不是目标清单上的目标人物,也不是什么必须消灭的威胁者,这可是,他最亲爱的兄弟,郑承烈。
“啊……”郑承烈紧蹙着眉坚持着把子弹取了出来,扔在一边。金属物件碰撞车厢底部的铁皮,发出清脆的哐当一声,给三个人揪紧了的心带来了一点点如释重负。
郑承烈伸出手摸索着碘酒,齐广祯打开瓶盖,犹豫片刻还是塞进他手里。
“唔。”痛得脸色发青,嘴唇暗到完全没有血色的郑承烈闭上了眼睛。酒精蛰进因子弹而翻开的肉里,一瞬间似乎所有的神经都麻痹了,只有痛感从腿部痛过每一条神经传递到大脑。
“哥!”齐广祯看着郑承烈拿瓶子的手都开始抖得厉害,不由得急了。而在看到郑承烈从兜里掏出一袋白色粉末装的东西时,整个人神经都绷紧了。
“郑承烈!郑承烈你要**什么?”情急之下齐广祯也顾不得什么敬语了,一把抢过药,“这药是会加剧十倍疼痛的!你疯了吗?!哥!”
“给我!”郑承烈声音已经很低了,但其中的威严与不容反对还是一如既往地强烈。
“哥!”
“快点!”伸出去要药的手上沾满了血,但此刻郑承烈已经顾不得了。
“我帮你。”齐广祯看看他决绝的样子,狠下了心。这个曾经最高傲的郑承烈连被别人碰一下手指都要用丝绸手绢擦得****净净,现在却什么都顾忌不得了。那么,我齐广祯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齐广祯细心地一点点将药粉洒在伤口上,用棉签将其涂抹均匀。他感觉得到郑承烈的身体不住地因疼痛而颤抖,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听不到郑承烈一声闷哼。
齐广祯抹药的手又开始不平稳起来。到底是什么,让他已经强大到无坚不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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