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似乎变作一团虚无缥缈的雾,亦或那团雾变作了他。风毫不留情地从他的胸口穿过。被风穿堂贯过的地方很疼。随着风,他被驱赶到了西边最靠近太阳的地方。阳光灼烧着他轻盈的纱衣。鲜红的血渗出来,将他染成了火烧云的颜色。
他看着地上欢腾的人群,竟然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身影。
那个自己端着酒杯,笑吟吟地和两位侍应生说话,而后向场地外奔跑,等待了许久又突然向回奔跑。周围一片嘈杂,灯光很暗。那个男子的枪口在夜中闪闪发光。
巧妙的是他俯瞰才发现侍应生、江毅还有未名男子居然站成笔直的一条线。自己扑倒江毅后,侍应生的子弹没了阻挡障碍,径直朝男子而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内。
砰——
胸口又是一阵钝痛。
杜一尘被疼痛惊醒,蓦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右手上还**着输液管。他试着活动活动身体,可是左胸口连带左臂都犹如铅一般重,抬不起来。
阳光从窗帘外隐约透进来,鸟鸣时隐时现。
他猜现在应该已经是次日的清晨了。
“诶,别乱动。”忽然被喝住。
杜一尘转过头,是江毅。他窝在一旁的沙发上,神情很疲倦,眼里有些血丝。高级西装因为缩在沙发上的缘故而起了皱。天知道几个小时前,他还在教训别人坐直不要把衣服弄皱。
“小心伤口二次撕裂。”江毅跳下沙发,几步走到病床前,“想要什么我帮你拿。水吗?”
在看见杜一尘点头后,江毅立即接了杯温水来。
“小心点,我扶你。”江毅在他身后垫好枕头,小心翼翼地把他身体半抱起来,靠着枕头坐好。
杜一尘的动作很吃力,连端起一杯水的力量都没有。江毅只好放下身价,任劳任怨地举着杯子,凑到杜一尘嘴边,一点点把水喂给他喝。
喝过水的杜一尘脸色渐渐好看一些,嗓子也不再烧的**疼。他摇摇头,示意不要水了。江毅再半抱着他慢慢躺平,还不忘拉好被子。
“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杜一尘尝试着发声,却觉得那**涩的声音不像自己的了。
“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叫我,这两天我都在。”江毅笑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是杜一尘,是吗?”
“是。”
“谢谢你救我。”江毅诚挚地道谢,“经过调查,袭击我的人已当场被一名巡逻的保安击毙了。”
“保安……”杜一尘微垂了眼睑,心下却偷笑。保安,是郑承烈惯用的挡箭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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