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这些时间相处过来,我对你知无不言,你会交付信任给我。可是我好像想错了。”看佑安挣扎,洛客书抱她更紧,“幼幼,是你先不信任我。”
“我没有故意瞒你。”佑安反驳,“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顾彦我才要去问乔越哥。我是明明知道你对我用心良苦,而且我也有些话想和乔越哥说。”
佑安说着真的有些动气,心里的揣测脱口而出:“你告诉我媒体动向的时候就知道我会猜到。故意留着不说是想要试探我?”
洛客书被她说中,一时竟然想不到话来反驳。佑安见他默认,一下子便觉得更委屈。
“你说对我知无不言,那一稿时候闹得那样大你都轻描淡写地告诉我,现在又来试探我却还责怪我不信任你?”
“洛客书,你明明知道我对一个人付出信任有多难。我珍惜你的良苦用心,你有珍视过我的信任么?”佑安撑起身子直视他的眼睛,大概是真的有些难过,眼底酸酸涩涩的,却毫不示弱。
洛客书看懂她眼中的坦率和怒气,伸手重新抱紧她。这些话,本来她不必说他便可懂,就像他懂她放空时候在杯口转手指的小习惯,懂她撒娇时候爱念轻的语气词,紧张时候努力克制不做小动
作的颤抖的食指。可是这一次,他关心则乱了。
“幼幼,很多事情确实是不想让你太挂心。可人总有患得患失的时候。”洛客书轻哄她,“大概是我得到你太不容易,而顾彦在你心里根深蒂固。”
“看来我们都还要学着怎么与对方沟通。”洛客书笑。他们都出于对彼此的关心而行动,却又忘了在对方眼里这会有怎样的解释。强加于人的善意往往会适得其反。“幼幼,我为因为顾彦而试探你感到抱歉。这是我的私心,它不该成为让你难过的理由。”
他就这样坦诚地道歉,佑安想想自己也有错,可心里又觉得气不过。于是她抓过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洛客书吃痛。
佑安出了气,这场争吵耗费了她很多力气。她窝进洛客书怀中,闷声说,“我们确实需要多沟通。”她抬头看着他笑笑,“我接受你的道歉。”
“这几年我偶尔会与乔越哥谈谈那些曾经与我们都有关系的人和事。乔越哥看事情透彻,我偶有郁闷他都会耐心开解。乔越哥说他愿意相信情分,我想我也是愿意的。因为这个让你误会,我也很抱歉。”
“哎,幼幼,幸好你愿意相谈的人是乔越。”洛客书看她不解,却笑着并不解释。
“我们都原谅对方一次。”洛客书拍着她的背,语气宠溺。佑安渐渐有了困意,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洛客书低头看她。
他的小姑娘心胸坦荡,犯了错便认错,接受了歉意便释怀。这些都是他想要珍视和保存的只属于她的优点。此刻她蜷在自己的怀里,像只乖顺的猫沉沉地睡着,他想抱她去房间,却又知道她浅眠,怕惊醒她而不敢动。
都说小吵怡情,他们之间有那么多来不及弥补的时间。偶有争吵,也是好事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一段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以前看的小说中的一句话:
爱与惊恐,如影随形。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便觉得要是怎样的智者,才能如此深刻懂得情爱间的顾此失彼,患得患失。
翻旧照片,朋友看到说,仔细想想,我们无论出生,成长乃至现在,都已经足够幸福。
相约周一去做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
我珍惜每一天,所以偶尔会觉得,格外幸福。
、偏爱和生日
乔夕曾经说佑安出生的时候太好,第二天便是圣诞假期,长假连着放。
当乔夕打给她问今年的生日如何过的时候,佑安愣了下,翻着台历才发现自己真的又要长一岁了。
人真是太容易老了。
钱媛媛在她隔壁听到她叹气,兴致勃勃地凑过来听八卦,佑安苦着脸说,“媛媛,你确定你要知道吗?知道了会破财哦。”
钱媛媛咬牙,“我确定。”
“好吧,我要过生日了。即将离30岁更近一步。”佑安眨眨眼睛,钱媛媛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都说岁月催人老。ann你顶着这张脸坐在这里说这句话,会招来怨恨的。”
佑安不解,她的脸怎么了?
“你看看你,天天靴子铅笔裤外加tee,素面朝天的。英国的高中生都比你显得成熟。”
佑安这下真的听不懂了,前面那句貌似是夸她,现在这句却像是嫌弃她?钱媛媛见佑安迷惑,伸手悄悄指了指言歌的办公室,“你看看,言主管才是你学习的楷模。”
佑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言歌优雅地坐在办公桌后面处理事情,长发微卷,随意地拢在脑后,雅致中带着几分慵懒。一身职业套装大方得体,妆容媚而不俗。佑安低头看看自己,她习惯了穿小脚牛仔裤搭配短靴,今天也不例外。紧身的tee外面搭了件双排扣的军装短款小皮衣,看起来真的太街头了?
晚上洛客书接她下班,见佑安上了车就没精打采的,揉着她的头发问怎么了。佑安低着头沉痛地说,“今天媛媛嫌弃我了,语重心长地教育了我,其中心思想就是我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就没有未来了,要我以言主管为楷模,走优雅淑女路线。”
“哦?”洛客书挑眉,这就值得她不开心?
“我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她的建议,然后诚恳地拒绝了她。媛媛很生气,说不要送我生日礼物了。”佑安吐吐舌头,“于是我很伤心。”
洛客书哈哈大笑,“不考虑下她的建议?”
佑安瞪他,“不考虑。我何必像别人,我愿也只愿做自己。”她偏头看向他,“还是说,言歌小姐的样子才是你的品位?”
洛客书忍着笑,诚惶诚恐地表忠心,“上帝作证,我可是叶小姐忠实的信徒。”佑安瞥见他唇角上扬的弧度,恨恨地看向窗外不理他。
洛客书无奈,“她的那份礼物我补给你。别难过了。”
“真的?”佑安眼睛亮了亮,“我想要你摆在公司的那只小猫笔架。”
洛客书听她提到那个笔架,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点头说好。佑安心愿达成,本来就是装出来的愁云惨淡立刻烟消云散,一转头看见车后座的蛋糕盒子,脸又红了。
她钟爱的patisserievalerie。他曾经用那么旖旎的方式夸奖她的品位。
佑安盯着蛋糕出神,洛客书却想起了那只小猫笔架。那年他站在她身后几步的距离,看她喝醉了出了酒吧,又哭得凄惨。下了一场雪后的深冬夜晚,她穿了件红色的羽绒服,裹得像个球一样抱
着自己蹲在那里,他便忍不住上去问她,生日为什么哭。
她说,以前我的生日都是很热闹的,一大群人,却没有一个是为了我而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