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吓坏了,舌头打结,说:“最、最近这两天,武林盟那边攻势很猛,已经连续夺走几处重要据点,摩回大人率人前往…他下的命令,只能他来决定…怕、怕是、得三五日!”他说了几个地点,贺长风闻之不禁手指颤抖,面上血色去了十之七八。
那几个地方都极其难以攻下,怎么短短几天内被夺走?除非……除非有人极度熟知地形,知道哪处防守最弱。
那日千白鹤的图,说不定真的没有作假。
如果当真如此……有内奸从中作梗,一手出谋划策,煽动他们亲入武林盟,造成已经成功烧毁粮草的假象,假装撤退,以此降低戒心。然后又挑拨离间,从内激化飞星教内各个矛盾,趁虚而入,里应外合,一举夺取那几个据点。
这个猜测是对的话,那个人的手段倒是真的很高。
贺长风惊愕地道:“不行!我必须先出去!你快让我出去!”他心中如起了一团火,一方面是担心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自小长大的地方被那些人夺取;一方面是害怕再晚半分,被教主发觉叶律之没死,惹上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关心则乱,此时手下不禁用力,铁链绷得咔咔作响,好多人都纷纷停下了手头的事侧目而看。
倏然,那个狱卒对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随即双掌拍出,贴向他心口。
贺长风一惊,本能地还手,岂料还未碰到他身子,那人躯体一软,向后倒去,口中喷出一串鲜血,尽数染红了他的衣物。
糟糕!
雪无声地落着,众目睽睽下,倒似贺长风故意发难。
贺长风掐着他人中,努力按了几下,着急地血液都一分分冷了下去:“你就这样死了可不行。”
这个狱卒……居然嫁祸他,必然是得到了那个细作的授意。
究竟是谁安排的内奸?
他现在百口莫辩,谁都看到他刚才大动肝火,面露不快。这人死的时候又是吐血而亡,一摸竟然是肋骨都断了,就像是内伤所致的死亡。
结合刚才那一掌,没有一个证据能证明他的清白。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中计?
贺长风恼恨地手背青筋跳起,那个内奸真是好手段,知道怎么样才能激怒他,好大的本事!
他不禁脊背发凉,抬起眼缓缓扫了周围一圈,果然,在骚乱之中,终于惊动了其他刑堂的刑罚司。
这是第几次了?又要被降罪了么?这段时间,他去刑堂的次数比无情岭多得多了。
贺长风捏白了指节,说:“我并未杀他。”
刑罚司的人没理他,检查了那狱卒的死状,点头道:“是内力所伤,而且是掌力。小心些,他手镣很长,还能使出来武功,很危险。”
贺长风气得近乎笑出来:“你们觉得是我杀的么?”
“对不住,贺那。”
贺长风知道多说无用,却来不及解释那么多,只知道现在若被他们擒住,就相当于承认罪名,便反身跃去,躲开他们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