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床上就没了动静。郭嘉和曹丕对视一眼,无声地摇了摇头,轻声地商讨起来。
明明旁边还有个人在呼呼大睡,但谁都没有想过要换个地方聊。
烛灯下,两人越聊越晚,聊到激动时也会陡然高出一个声调,但床上的人完全不受打扰一般。
月上中天,两人终于显现出了疲色,好在郭嘉也交代得差不多了,郭嘉揉了揉眉心起身离开,接受了一晚上洗礼的曹丕恭恭敬敬地将郭嘉送到了隔壁。
再回林勺的屋子,曹丕站在门边怔了许久,然后才微不可闻地深吸了一口气,关上门,托着烛灯走到了床边。
林勺贴着外沿侧身而睡,曹丕看了林勺一会儿,将烛台放到一边的凳子上,将其吹灭,又小声地褪了外衫爬进了床里面。
刚一趟下,林勺翻了个身,抱住了曹丕。
曹丕一僵,一动不动。
黑暗中,曹丕仿佛听到了林勺的轻笑声。正怀疑是幻听呢,身上被盖上了被子。
“北征之事,莫要太担忧了,便是败了也无妨。”林勺轻声道:“这话不能被奉孝听见,不然他又得说什么国家大事,不可儿戏了。”
有什么不可儿戏的?人生在世,不过是个赌。国家大事也就是个豪赌,赢了便赢了,败了也便败了。
他是来败国的,何故要步步打算?
孤注一掷,凭喜好下注,生死输赢全然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