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路线后,废土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安息露出一截的肚皮说:“你睡成这样,我怎么睡。”
安息睁眼看着他,说:“明天是周六。”
废土用眼神问:所以呢?
安息:“周六要该看电影了。”
废土面无表情:“哦。”
安息又小声道:“三层的乔伯伯都说要给我放《末路狂花》的。”
废土没好气地说:“哦,那你回避难站看吧。”
安息不吭声了,扭来扭去地蹭到里面,那模样要多懒有多懒,废土一躺下,整个床登时一点缝隙都不剩。
节能灯自动暗了下来,万籁俱静。
废土刚闭上眼睛,安息小声说:“我不想靠着墙,好膈啊。”
细皮嫩肉!废土啧了一声,说:“睡外面来。”
安息爬起来,手脚并用地跪在他身上,十分笨拙地挪到床的另一边,长发滑溜溜地扫过他的皮肤。安息好不容易再次躺下了,还没安静五秒,又说:“这样我会掉下去的,你太宽了!”
废土没脾气了,侧过身子伸手把他揽进怀里,像一个大勺子套着一个小勺子,安息不老实地动了动,可废土胳膊箍得很死,也不搭理他。安息抱着废土手臂,也渐渐睡着了。
也许是久违的床铺实在太合安息心意,次日早晨他竟然先于废土醒来。废土的鼻息喷在他脖子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他大腿根。
安息登时心猿意马,不动声色地朝后拱了拱。
蹭了两下,废土还是睡得很沉,可那玩意儿又硬了点,还被刺激得跳了跳。
自从废土和他挑明同他交好的真实目的后,两人之间就再没有过情人的举动,安息心里也有点茫然,思考着自己在知道了对方的欺骗和谎言后,还喜不喜欢废土。
他回想那段被迷得七荤八素的日子,连自己当时是不是真的喜欢废土都不确定了。
安息回忆往事,想得气呼呼的,又有点躁动,扭了扭屁股,决心把他蹭起火就跑,叫他看不见吃不着。不一会儿,废土呼吸一滞,渐渐转醒。
安息连忙闭上眼睛装睡,不料废土竟很快醒过神来,坐起身子,下地穿上外裤。
什么?硬成那样居然就直接无视了!安息憋到吐血,还只敢慢吞吞地假装自己刚醒。
废土站在床边查看自己的天气预报仪——其实只是一个测试湿度和气压的简单玩意儿,安息坐起来正对着他裤裆,鼓鼓囊囊的一大包,安息满脸怨念地盯着。
废土没注意,自言自语:“怎么这次龙卷风推迟了这么久,还没来。”
安息漫不经心地答:“没来不好吗?”
废土收起仪盘,说:“我出去找活儿,你在这呆着还是跟我出去转?”
安息立马从床上跳起来:“逛集市!我要逛集市!”
门一打开,一股子热浪扑面而来,随后是鼎沸的人声,安息抬起头——意外的晴空万里,是暴风之前的宁静。
两人从全是居住型集装箱的b区走回到a区,远远就看见人头攒动,各式口音的嚷嚷和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遮阳棚下,每一条狭窄的通道都被无数琳琅满目的杂货堆满了,不管是逛店的旅人还是摆摊的商贩,都不乏稀奇古怪的装束,安息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嘴巴都闭不上了。
废土好几次往前走着回头都找不到安息——他个子不高,很容易被淹没在杂货堆里,废土叫了他好几次都没反应,被过路的人撞来撞去,只能满头冒火往回走去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