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得也很快。”
芙罗伊叹了口气:“毕竟我们年纪大一点,鈿安才刚成年。”
独耳说:“是‘已经’成年了,在避难站来说已经算……”
安息听得一头雾水,试图发出气音询问废土——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捂住了嘴巴。
“那……那个外来者呢,你跟他说了吗?”芙罗伊又问,安息停止挣动,耳朵竖得尖尖的。
独耳说:“还没,不过他的命是咱们救的,找他要他两年时间和一些精子应该不算太过分吧。”
两年,精子?
安息呆住了——他明白了,谜题终于有了答案,外来者被破例救下,不是为了未来探索废土,也不会在避难站和他一起工作,而是作为一支外来基因,要稀释避难站的血缘。
安息知道“生育隔离”是怎么一回事,为了防止串种,被指派做为生育资源的男女会被隔离在一个区域不得与外人接触,直到怀孕。
不,应该是直到怀孕,生产,再怀孕,直到避难站有足够多的新生儿。
而鈿安、红茶和芙罗伊都出自一名母亲,分别跟不同的男性交配也纯粹是浪费资源,还不如全部指派给完全陌生的外来者,给这名基因优良的种马。
安息手脚脱力,挂在废土一只手臂上,被拖回到房间里,废土关上了房门。
两人无言地在地板上坐着,之前因为运动而灼热起来的空气温度尽失,独耳和芙罗伊似乎完成了查看,脚步声渐渐远去,废土有些烦躁地用脚尖蹭了蹭墙根的灰,回头想说些什么,却吓了一跳。
“你哭什么?”废土吃惊地问。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安息更是放开嗓子大哭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被夹在水泥浇筑里,胃里的空气都被压走了。他觉得委屈极了,难过得天旋地转,心肝发疼。
废土有点被这阵仗震住了,又问了一遍:“你哭什么啊?”
“你难道,你难道不难过吗?”安息打了个哭嗝:“他们,他们要把你关起来,做,做生育机器,呜……”
所以说啊……废土无奈了:“那‘你’哭什么。”
安息提高音量:“我!我不想看你这样被利用啊!”
废土蹲在安息面前,手肘撑在膝盖,冲他挑起一边眉毛:“那你姐姐呢,她被作为生育机器就行吗?”
安息被噎了一下,反驳道:“不是的,我也是难过的。”
鈿安和芙罗伊都是在避难站接受教育长大的,他们从小就知道自己作为站里的一员——不,应该说是作为这个萧条时代的女性,总是有一些不可逃避的责任和宿命,只是年纪小的时候,总觉得未来无限遥远。
而长大不就是一瞬间的事。
“还是……你也觉得,女性作为生育资源,就该承受这些责任?”废土逗他。
安息仔细思考了一下,才缓缓地摇摇头。
不是女性,是所有人。
只是……只是废土不是任何辐射避难站的成员,他还以为他的宿命会有所不同。
总得有人能够离开,能够逃走,能够自由吧。
废土被拴上锁链,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