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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一乾心里极为不平衡,恰好和陈萌约定的抓知了的时间点到了,陈萌站在大门口扯开了嗓子叫:“哨子!”

邵一乾于是决定给不守诚信的大人们一个惩罚,遂气急败坏地又把门口垃圾桶里的西瓜皮原封不动地端了回来,按照原样全都摆在了先时的大梧桐树下。

……他背个乘法口诀要死要活,没成想谁的牙啃出来的西瓜皮长什么模样这种芝麻事儿反倒记得一清二楚。

陈萌不清楚前因后果,但不妨碍他领会精神。他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吃惊地瞪着作死的罪魁祸首,说:“皮痒得厉害了吧?别忘了你还有一顿揍还在披星戴月地赶路呢,脚程再慢,从咱们学校到你家,最晚明天晚上也到了。”

邵一乾还沉浸在十块钱不翼而飞的巨大沉痛里,十分满不在乎地从兜里掏出一张塑料纸铺在石阶上,又抓出一个骰子和两个颜色不同的棋子,愤愤道:“不摆回来我心痒痒,心痒了你又不能上手挠;皮痒了至多揍一顿解解痒。”

说罢还露出了一个“你看你就没经验”的过来人意味深长的表情。

其实他今天嘴贱,方才给自己挖了个坑,说什么“知了就是巨大的苍蝇”这种屁话,到现在恨不能戳自己一个对穿——哦,合着以前抓得都不叫知了,叫苍蝇;以前吃得那就不叫炸知了,那都叫炸苍蝇。

于是他顿时就不想去小树林里了。

他在房廊下摆足了架势,招呼陈萌:“‘看谁蹽得快’,玩不玩?”

“看谁蹽得快”,原名叫“西天取经”,是风靡全国中小学生以及低龄儿童的一个游戏,主要目的是用来团结哥们儿,拼得是个手气。

游戏规则超级简单:投掷骰子确定点数,点数是几,玩家的棋子就在“取经路”上往前走几步。遇到运气好的,碰上取经路额外给玩家开挂,还能连着往前连蹦几步,或者再另外获得第二次掷骰子的机会。点儿背的,还有被原地禁锢两步等待对方玩家。

那骰子和麻将摊子上的骰子不一样,上面的数字分别是1、2、3、-1、-2、0,遇到“-”就得往回倒退。

于是乎,邵一乾在还没有认识何谓正数的时候,都已经开始接触负数了。

邵一乾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因为取经路的关卡总是不确定的,点数投掷得不同,在九九八十一步里就对应不同的惩罚与奖励,每一步都蕴藏着无限的可能与惊喜。

只是可怜他和陈萌玩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走超过十步,有一次甚至站在起点一路目送陈萌到达了八十一步的终点。

于是乎,八岁的时候,毛都没长全、前两天吃个西红柿还硌下来一颗牙的邵一乾有个特别脚踏实地、特别微不足道的理想,不是猪尾巴,不是十块钱,而是有朝一日能够站在“西天取经路”的终点。

尽管终点的奖励十分渺小,可能只是勾一勾输掉的玩家的鼻子,无足轻重,但邵一乾就是十分向往终点。

常胜无敌的陈萌无可无不可,随意一摊手,掉了句文:“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邵文同志,啧啧。”

他一撸袖子露出胳膊,盘着腿席地而坐,接过白棋子,惯例地霸气道:“让你三招,放马过来!”

邵一乾的鼻子被陈萌勾过无数次,基本不跟他客气。他两只手相互扣成瓢形,围出一个空间来,神神叨叨地“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地晃了一会儿,而后猛地一张开,做了个大鹏展翅的搞笑造型,将那骰子砸在了地上。

他特别夸张地捂住自己眼睛,上半身向后倾斜,可怜巴巴地抽了几下,特别不要面子地赌咒道:“第一步就往后倒退的话,我管你叫哥。”

陈萌一想,其实即使赢了他也没占什么光。因为陈萌本人虽然带了一副似乎由于胆结石而严重萎缩的肝胆,但起码,在年岁上还是要长邵一乾一点儿的。

邵一乾属狗,出生在天气嗷嗷热的七月底八月初,正是老话讲的特别不好的时候里。天儿热的时候,狗不都得吐舌头散热么,那模样好得到哪里?

陈萌就要好点儿了,他比邵一乾总大了八个月,阳历属狗,阴历属鸡,出生在一个鸡飞狗跳又不尴不尬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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