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刻意没和他对上的视线飘飘荡荡落在他身上,顾谨行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这么不高兴。”叶怀川抱住他,低声问。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息,顾谨行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儿,轻声说:“没有累,是很累。”
贴着的胸腔震动了一下,叶怀川拥着他顺势倒在床上,“那就好好休息。”
对方的身体温热,胸膛宽厚,如果是平时肯定免不了一夜**柴烈火,但今天顾谨行却兴致缺缺。
“好。”他说,顿了顿,“哥,我今天想一个人睡。”
叶怀川垂下眼,眸色浓烈,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忽然俯身,紧紧的抱住他,温暖的气息绵延在他的脖子里,“到底怎么了?”声音微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措。
“一个人睡惯了,突然要和别人睡,有点不习惯。”顾谨行轻轻道。
叶怀川倏地抬脸,一双比夜更沉的眼紧紧的盯着他,仿佛透着一丝不可思议,“我是别人?”
顾谨行没说话,片刻,撇过脸,“于我而言,谁都是别人,于谁而言,我也都是别人。”
这话不仅透着点无情无义,而且显得心灰意冷,自暴自弃。
叶怀川收紧圈着人的双手,唯有抱在怀里,紧紧的抱在怀里,他才能感觉到一点拥有这个人的踏实。
只是静默良久,言语仍显得苍白贫乏,“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顾谨行一直觉得,这世上除了死亡,大概没什么能让叶怀川变色的事情。
他永远不慌不忙,高高在上,看着猎物为他着迷,为他疯狂,为他不顾一切,为他头破血流也不回头。而他只是顺水推舟的享用一只自投罗网的愚蠢猎物,偶尔施舍一点微薄虚假的爱意,看猎物感激涕零,欣喜若狂。
能让叶怀川低头问一句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也算是只成功的猎物。
“我一直觉得,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既然是两个人,好像坐跷跷板,就很难有平衡的时候。”顾谨行视着他如墨般浓稠的瞳孔和里面那个小小的自己,怅然若失,“但不平衡久了,即使当初再坚定,还是会有点累。”
叶怀川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就在咫尺的距离,良久,他哑着嗓子,“谨行是在怪我付出的不够多。”
顾谨行摇头,唇边微微扬起的弧度无端泛着苦涩,“大概是我不够好,才让你和前女友吃个饭都要藏着掖着不肯说。”
瞳孔一缩,抱着他的力道骤然一重,叶怀川喉头微动,“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