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行,颓废可以有,但不该很长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叶怀川很快调整过来,企图用鸡汤说服他,但一贯信手拈来的事情此时却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不由轻声叹了口气。
顾谨行没忍住,就着面对面的姿势啪的抱住叶怀川,“哥,我会去的。”
叶怀川拍了拍他,龙心微悦。
“但是哥,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脸上的黑眼圈还在,那我就在你额头上画一只洗不掉的小乌龟。”顾谨行毫无气势的虎着脸。
叶怀川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眼尾轻轻弯出连日来第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好。”
顾谨行很认真的参加了比赛,但他实在高兴不起来,作不出一副色彩明快的画卷。
他的心里只有苍凉和绵长的悲伤。
一条长的看不到尽头的河,泛着耗尽生命力的死气,河边只站着一棵枝桠光枯的树,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展开翅膀,像要起飞,也像刚刚降落。
顾谨行给它取名:破晓。
并题句:破晓之前,心中充满绝望。
这幅画,在许多年之后,被认为是他少年时期的代表作。
但是在现今的比赛里,没能夺魁,因为评审组普遍认为,虽然水平不错,但整幅画的气质过于阴郁,不符合乐观向上的青少年形象,勉强给了个季军。
当然这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最后一个学期开学,顾谨行和叶怀川重新回到课堂,生活渐渐步入正轨,除了家里少了两个鲜活的人,多了两张黑白的照片。
叶怀川卸去了一身的职务,婉拒了老师让他参加自主招生的建议,和万千普通高中学子一样认真的准备着几个月后决定未来走向哪里的高考。
顾谨行能明显感觉同学们对待他的态度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好像他是珍稀脆弱的国宝,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谨小慎微。
这是可以预料的,顾谨行没放在心上,神色如常的按部就班。
同床共枕的习惯倒是这么养成了下来,叶怀川没赶他走,他就假装那是他从小睡到大的地方,赖着不走。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躺在一张床上,从最初的互相舔伤,或者是叶怀川帮他舔伤,悄悄滋生出一些不同,被噩梦暂时驱散的旖旎又慢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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