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对
对不对。
不想理会荣安安的大叫,我狠狠瞪着她。
「以前是谁说:我大概高中都不会谈恋爱吧,多麻烦。,」她还故意模仿我的声调,气死我了!「结果现在──啊啊啊啊啊啊──」我紧紧捏住她的脸颊肉,嫩嫩的哼哼,果然是欺善怕恶。
「看妳还敢不敢说!!!!」我狠狠撂话。当妳意识到爱情的时候,它早就住下来了。而当妳开始患得患失得开始在意别人的眼光,那代表已经沦陷了。还依稀记得刚认识荣安安的时候,我跟她聊着天,就说我没有那个意愿谈恋爱,爸妈一定不准,况且要大考,根本很难兼顾。说得信誓旦旦的我,现在回头看来真是白癡。我很想要回头拉住那个撞上学长的自己,慢一点过不会怎样的,反正又没有要去对街买什幺东西。可是失之毫釐差之千里,那个自己一走偏,什幺都回不去了,在叉路交错走错后,就在也回不去那个歧路口了。「那妳和陈韪又怎──」还没说出口她就冲过来捏我的脸颊,「不准说!」压低声音地警告我……妳以为妳是特工?这是商业机密还是军事机密吗?真是的。我冷冷瞟她一眼,「刚刚不知道是谁一直酸我的。」说完荣安安马上闭嘴。唉,这就是有把柄在别人身上的优点跟缺点。会被牵制,但同样能牵制别人。十六岁的我们如此小心翼翼,把自己的祕密像是宝藏一样的收起来,藏在没有人到达得了的岛屿地底,掩匿起金光灿灿的珍宝,不想让任何人见到。可是当遇到自己的朋友,又急切得把藏宝图塞进她手中,还一路引导方向。多幺单纯、多幺美好。噢,妳喜欢他,他喜欢她。谁喜欢谁,我喜欢谁。我们活在如此小小的世界。不用担心油价涨跌,不用担心股票情势,不用担心政策转弯,不用担心新法修改,不用担心世界上其他角落的悲喜苦忧……我们无忧无虑,像一只只未出笼的小鸟,认为世界有多精彩,光彩纷呈。可是又有谁知道,我们也有顾影自怜,看似无病呻吟的忧虑。
当我们以后回顾起来,或许会很可笑,当初仔细保管的珍宝或许根本就不是真品,只是一个做工精緻的赝品,骗着我们无知的心灵,像是穷人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像是都市小孩看见树木密布的森林,我们每个人都只是业余的鉴宝师,自以为是地鉴定着属于自己的宝物。可是就是这幺的自以为是,让我们保管好那些普通的石子,并让自己相信,那是最好的,那是我看过最美丽的石头。然后很久以后,知道那只是一颗石子,却又开始怀念一颗石子就能满足自己曾经因为一点光彩就认为世界是彩色的那个世界、那段青春。可是我们终究回不去,我们终究会知道会了解,真正的「宝石」是什幺,我们终究会知道,我们曾经誓死守护的,只是一块毫无利用价值的普通石子,俯拾即是。
现在,我知道,也许我的石头真的不是太稀有,可是在我眼里,那是独一无二的石头。
「下节课是什幺啊?」荣安安问我。「似乎是数学?」正看她要从抽屉抽出的时候,我凉凉地补了句,「数学要小考。」看见她的手顿了顿,接着就开始标準模式──「啊啊啊!!!!妳为什幺没有早一点说啊啊啊!!!我那本快看到结局了妳知道吗?我留着数学课看欸欸欸欸!高中为什幺整天考试啊啊!!」开始尖叫、开始摇晃我、开始抱怨……啊啊,我头要晕了。
然后又在晕头的晃动里矇眬之间看见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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