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云……”
“那是我的表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我在姐姐死后曾经派人去镇国寺,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已经……”
说到这里,她自嘲地闭上眼睛:“我甚至……还在镇国寺给你立了衣冠冢。现在想来,这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啊……”
“不!这并不愚蠢!”
寒江雪突然激动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用力抱住了她!
南天音浑身颤抖,她听到了寒江雪的抽泣声;那柔软的身体贴着她,和曾经梵云抱住她的感觉一模一样。
她果然……就是梵云!
寒江雪用力抱着她哽咽着:“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回去看那里立了碑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我既高兴又难过;我高兴我自己在你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尽管当时流民那么多,你始终待我不同常人……”
“但是我又难过,我还以为终此一生我们只能这样擦肩而过,我连你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国破家亡……连国家都没有了,我们这些人又哪能安身立命?指不定哪一天就死了,连收葬的人都没有;到处都在打仗……你一个女子,要让我从何找起?我日日夜夜、担惊受怕,无数次梦到你死在李朝军的刀下……”
她说到这里,浑身颤抖的厉害,像是真的见到了梦中南天音惨死的模样。
“我每天都在盼你的消息,可是我又怕听到你的消息。我怕也许我接到的就是你身亡的噩耗,那我宁愿不去找你!天音、天音,还好你就是凌二小姐,还好你就是凌如昼!当我知道你全身而退之时我有多高兴……我想过来找你,可是我怕……我怕你认不得我了,你怕你问我为什么骗你……”
“我一度认为你我终归无缘,感谢上苍,将你再一次送回了我身边。”
说到这里,寒江雪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你还记得你当初问我在镇国寺后山埋了什么吗?”
“……什么?”
南天音只觉得自己说话都艰涩。
“我埋了一句话。”
“……什么话……”
“一愿君千岁,二?*沓=。溉缤荷涎啵晁瓿O嗉!?br/
她含着泪凄楚地笑了出来,然后搂住南天音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上去。
这吻实在温柔小心地令人颤抖,寒江雪的身子柔软淡薄,她发间有着奇异的冷香,细细闻来,果然和梵云一模一样。
南天音此刻心乱如麻,她的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东西——镇国寺的桃花,总是温声细语的梵云,还有……
还有花重锦……她静静地靠在自己的怀里,闭着双眼,身上绽放出多多娇艳欲滴的红梅。
花重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