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有光后来还是给张贺发了一封关于他和徐云起结婚的邮件,他没想着再跟张贺联系什么的,只是基于他对张贺单方面的友谊觉得有必要告诉他一声。没想到在清晨接到了张贺的电话,他明显是喝高了,只重复一句话,“凭什么,景有光,凭什么?这实在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你也是喜欢男人的变态,到最后你最爱的人在身边,而我一无所有。
有光听他发着酒疯,心里锐痛,“从我实习一个月拿的钱比我爸妈一年挣得都要多的时候,我就已经是自由的了。阿贺,你不一样。”
张贺知道他的意思,冷呵,然后问景有光,“你结婚的感觉好吗?”
“很好。”
“能有多好。”
“让我词穷的那一种好。阿贺,那你过得好吗?”
张贺并没有接这个话茬,又问,“他……跟你们有过联系吗?”
“没有。”
“你说他会在哪里呢?”
“我不知道。”
“你说他能看到我的消息吗?”
“我不知道。”
“你说他还爱我吗?”
这些问题景有光都不知道,张贺一个接一个地问,好像也并不需要景有光的回答,再后来他开始给有光讲故事,讲很多年前讲过的两个少年的故事,他们相识,他们相爱,最后他们分开,最后他说,“如果我们也能结婚就好了,有光。如果我和他也能结婚就好了。我知道我已经永远失去了他。有光,我是知道的。有光,祝你新婚快乐。有光,再见。”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有光看隔壁清冷的房子,还记得四个人搭伙过日子的时光,最爱的人在身边,最好的兄弟在隔壁。但是啊,生活总是比电视剧里要多些遗憾和枉然,他回到房间抱抱徐云起,真感谢你,在我身边。
六天以后,有光和云起送自稼回国。路上遇到了难得的大拥堵,到机场的时候广播已经在喊着准备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