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不信,又圈着他的脖子坐直身体,跟他唇贴唇,故作轻松道:“就是做梦,别担心。”
温亗依然紧皱眉头,加大了抱他的力气,用动作无声表达着自己的忧虑,“做梦会做到连人都不认识?”
蘑菇想起自己刚才反常的举动,也没言语了。只能讨好的蹭他额头,五指**入温亗如墨的长发,凑上去亲他嘴角。温亗看他脸色苍白的厉害,还若无其事反过来安抚自己,心疼又无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蘑菇表现的太正常,除了上次一跃从房顶上跳下来被他训了一顿之外,没再表现出别的反常举动。以至于温亗总会忘了,这原是落霞山中一株成了精的紫芝,阴差阳错,才到了他这里,变成个天真爱娇的少年。
顺着思路,他又想起上次夜里,蘑菇浑身滚烫求着他要土的样子,后怕起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回山里看看?”
蘑菇本想拒绝,转念一想,便顺着他说了声好。听他答应下来,温亗心中忧虑更甚,愈加确定蘑菇身体有恙,有事瞒着他。
这会儿还早,外头天将将半亮,温亗却睡不住了。把蘑菇重新塞进被窝掖好被角,轻声安抚他睡着之后就起床,配了一味安神的药放在药炉上小火慢熬。
蘑菇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发现温亗不在,卧房只有他一人。
温亗出诊回来刚进门,就见蘑菇鞋都不穿,揉着眼睛从卧房出来了,见他进来,眼睛瞬间亮了。温亗放下药箱大步走过去,拦腰将他打横抱起。还没来得及对刚看见的温亗笑一笑就猛地身体一轻,吓得蘑菇赶紧抱紧温亗脖子。
他下地不穿鞋是老毛病了,温亗不止一次因为这个训过他,但他就是记不住。起床的时候只要温亗不在跟前,必定不会自己穿鞋。
温亗弯腰把人放在床上,蹲下握着他纤瘦的脚帮他穿鞋,刚穿好都不用人说,蘑菇就赶紧跳下来站好伸手等着穿衣服,乖得不得了。
温亗失笑,转身出去之前屈指在他额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好了,多大点事,我没生气。”
蘑菇试探着赖上去,从背后抱着他的腰撒娇:“那你亲亲我。”
温亗扭头垂眸带着笑意看他,“刚起床就犯错,不能亲。”
蘑菇这回知道他真没生气,麻溜放开他跑出去,到后院浇花去了。温亗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原来要亲亲是假的啊……
喝了药吃过午饭,蘑菇就要回落霞山了。
好在今天天气不错,也没那么冷。温亗送他到院门口,又给他重系了一遍披风带子,摸了摸他脸,什么也没说。蘑菇知道他担心,摇了摇两人交握的那只手,轻松地笑着说:“我回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了。”
温亗比他高那么多,一低头看见他束发的红绳,没由来地,就想起蘑菇跟着自己回来的那天晚上,好像两人也是这个姿势站在院门口。只是当时的自己满心厌烦,只盼天亮之后他赶快离开,时隔数月,场景重现,他却连短暂的分别都忍耐不了了。
蘑菇一心想回落霞山找金针菇问个清楚,不知温亗心头千思万绪,看他一直不言语,便踮脚在温亗侧脸飞快地亲了一下,便转身急匆匆道:“我走啦!”
温亗愣愣地看他跑了几步就消失在空气中的身影,胸口莫名发慌。大黑察觉到主人情绪变化,着急地不停在他脚边打转,温亗回神,摸了摸她的头,才进了屋子。
“你自己也知道吧,那不算梦。”清逸本来在树上坐着,说完跳了下来,吐出嘴里叼着的树叶:“说是回忆更准确一点。”
蘑菇心里隐隐绰绰感觉到什么,可还是反问:“什么回忆?”
“两百年前,你丢掉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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