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华抖了抖毛,重新站起来活动四肢时,谭景和才问道:“沈华,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失去意识?”
沈华一惊,这才意识到他这次竟然是在和谭景和玩闹之中睡着的!
……就是说,他接下来和谭景和相处的时间也会是支离破碎的了。
他一睡长达半天,如果时间碰上了,是能把谭景和在家的时间完完全全地盖过去的。
他们的时间那么少,少得谭景和讲不完,沈华也听不到。
沈华沉默着一点点把事情给打出来,把个中滋味一笔带过,只简单说了剥离的时间渐次增长和已经不分场合的事。
至于这意味着什么……实在是不言而喻,沈华就轻轻略去了。
本就忐忑,不必再特意拎出来宣判死刑。
好像这样还能护住那一线飘摇的希望似的。
然而谭景和既没有和他心照不宣地沉默,也没让他打太极,而是单刀直入地问道:“疼吗?”
沈华含糊道:“有点,不影响。”
谭景和见他竟然还在装,一时间又是气闷又是心疼,只好把数落和着担心全揉进一口气里,压抑着低低叹了出来。谭景和低声说:“那你为什么精神不振?为什么要休息那么久?为什么浑身僵硬?”
沈华见糊弄不过去,只好**脆闭嘴,收回爪子,重新趴下来,安静地看着谭景和。
谭景和无计可施,伸手拽了他一把毛,反而气笑了:“又是这样,你又不跟我说!”
“是要我无知无觉地乐呵呵,还是要我懵懵懂懂地惶惶不可终日?……还是要我在最后那天幡然醒悟,才知道我最好的日子早已经通通过去了?”说到最后,谭景和声音轻柔下来,“告诉我,沈华,你想怎样?”
沈华无言以对,只好再度祭出闭嘴大法,只是看着他,湿润的猫眼里盛着一点点如星光一样细碎的柔软……和歉意。
其实谭景和方才那一通只是激动之下的无理取闹,不用问他也知道答案。
因为如果是谭景和,也会这样做的。
一个人受苦就算了,没必要搭上另一个人的心疼。
失望与苦痛并不是值得分享的东西,而他只想给他最好的。
让他每天都能微笑着。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华在一次连续三天都把相处时间睡过去后,终于出离愤怒了。他受不了每次有限的睁眼时间都得面对无限的孤寂,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地打开文档把一腔毫无营养的絮絮叨叨开闸泄洪一般倒了个**净。
他一口气打了一大段,通篇都是废话,然而又好像都围绕着一点隐晦的“我想你了”中心进行展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也称得上形散神不散。
沈华时常会突然有些奇奇怪怪的感想,这时他就拾缀拾缀全部都放进这篇离题万里的“情书”里去,也不管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有多跳跃——通篇看下来,竟然有小一千。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