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4没什幺不是你说了算(1)
妈的，赌气了几个礼拜，第一句话就是问我鹹稣鸡为什幺被吃光了？可乐呢？
「什幺叫『你的鹹稣鸡』？那是『我买给学长的鹹稣鸡』！」我往桌子一拍，纸袋跳了起来。
「再说，你刚才也看到了，学长喝啤酒！不喝可乐那种幼稚园小屁孩才会喝的糖水…」
柚子脸色难看到极点，他摸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大声说：『王妈妈妳好！我找晓夏。嗯，她手机没开，不在喔？还没回来？社团活动吗？可是我们今天没有社团活动也没有课后辅导耶！她去哪里鬼混了？不知道耶，可能去跟高三的学长喝酒了吧！』
最后一句，他说得慢吞吞还不忘加重语气，生怕我妈听不清楚。
我抢过手机，对着里面吼：『妈妳不要听杨宗祐乱讲，哪来高三学长？喝酒…唉唷我哪敢又不是皮在痒！我…我在图书馆啦！我们都在图书馆…』
『…一个女孩子这幺晚了还在外头玩，玩玩玩成天就只知道玩…没辅导课也不知道要早点回家，饭菜摆着摆着都凉了，还得等妳大小姐吃完才能收拾…』妈的碎碎叨念从电话那头传来，犹如唐三藏的紧箍咒一时半刻眼看停止不了。
我瞪了柚子一眼，手压住手机，咬牙对他说『快、想、办、法！』
他识相地瘪瘪嘴，扯着喉咙作出背景音乐『噹…噹噹…本馆已到关门时间，请同学配合準时于9点整离开…』
『妈妳听到了吧…好了不讲了，图书馆要关门了，什幺？叫他送我？』
『…不然这样，反正妳每天嫌东嫌西吃也吃腻了，我看妳回来吃泡麵就好了，小柚难得来…我多炒几样菜等等让他顺便带回去…』妈说。
妈~妳叫妳女儿回家吃泡麵？！柚子难得来就多炒几样菜？
这样对吗？
『男孩子正在发育…运动量大…多补补是应该的，像妳哥啊被老妈我养的又高又帅…』妈很得意。
我也在发育啊……，妳女儿的绰号叫<b>『小港机场』</b>妳知不知道？
我满腹委屈盯着手机萤幕，柚子抢回手机，笑得也很得意：『王妈不用担心，我会送她回家…』
边说还边对我吐了吐舌头，幼稚！
*
回家的路上，我们一前一后慢慢走着，各有各的心事，沉默把距离拉得更长。
「欸，讲点什幺吧！」我开口。
「讲什幺？」他问。
「什幺都行啊！」
讲你几乎每天练团，练得怎幺样了？有没有遇到困难？有没有发生有趣的事？练到这幺晚宵夜都吃了些什幺？星卉学姐看起来很兇私底下也这幺兇吗？你们都聊些什幺？音乐？吉他？未来想唸哪个科系？想考哪间大学？你跟她聊的话题都可以跟我聊啊！
小时候我们几乎无话不谈，为什幺长大了就成了无话可谈？
「没什幺好讲…」他轻轻带过。
没什幺好讲？没什幺好讲可是我怎幺听别人说了这幺多的流言绯语？
「那换妳讲点什幺吧！」柚子突然停下脚步，拉住我的书包带子。
「没什幺好讲！」我学他的话，扯回书包带子，继续向前走。
「怎幺没什幺好讲？妳不是很爱讲仁棋学长的事？妳跟学长…」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进展得很不错啊~」不想示弱，我故意这样说。
「王晓夏…」他口气很兇「仁棋学长不是程奕…」
「我知道！」废话！
「妳知道？那我问妳，妳真的喜欢仁棋学长吗？妳打算跟他在一起吗？如果有一天程奕回来了，妳怎幺办？甩掉学长吗？」他强迫我转身面对他，咄咄逼人抛出一连串我从没思考过的问题。
「你想太多了吧杨宗祐！我承认我曾经喜欢程奕，但那已经过去了！就算他回来了，也跟我没有任何关係！」
离开了快两年，音讯全无…这样的人，我又不是王宝钏，苦守寒窑磨掉我的大好青春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