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忍住喉咙里的不适,看了眼已经睡着的主上,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一室月光如水,照在十八遍布着痕迹的身上,触目惊心。
十八穿上黑衣,翻身跃上了柳树,然后又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来到了那人的住处,选了一颗树,跃了上去,靠在树枝上,呆呆的望着天空。
夜里静的仿若幽冥。
十八的心里也是静的,却仿若死水,一动都不会动了。
身上的伤口出血越来越多,渐渐的打**衣服,随之而去的不是体温,而是十八的神志。
蛊因为血失的过多,就会自动的选择接近另一半,寻求安慰和庇护。
失了神志的十八,像鬼魅一样的飘下树,窜进了屋里。
月光下,只余下轻轻抖动的树梢,和沾染了一身寒露的单四。
“云伯,这里,主上大概不会来查,你且好好呆着,我走了。”
“又要走了么?”
“要务在身。”
“哦。”
年迈苍老的声音深深的叹息,看着离去的尚还未张开的背影,淌出了浑浊的眼泪。
微微的动了一动,就听见他的声音关切的声音,仅仅只是这样的一个句话,但十八却听得分明,忍不住生出一股彩色的心情来,还多了几分逗弄这人的心思。
于是真的逗了。
却还是很愉悦的。
十八牢牢的把这种感觉和主上的话,记在了心上,前者是本能,后者却只是因为习惯。不可能改的掉了……
随着幕帘里的手段词句,再加上蛊的作用,这人果真一点不剩的爱上了自己。
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时不时的试探自己,是否愿意离开单家。
这人他在乎自己的感受,十八的心间,也慢慢的开始不似以前那么不情不愿,或许这人是好的。
可事情,永远都不会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那么多的真相,距离他仅仅只是一张纸的距离,可这人却一直不知道,一点都没有察觉……或者他是明白的,只是不想去揭开罢了。
一月半后。
这人,他是爱自己的……
十八仰着脖子躺在那人身下,如此这般的想到,否则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受伤的表情,作着他明明从来不屑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