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嗯,真的。”文怡双手捧着他脸,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不要着急。按照自己步调,慢慢来就好。忘记我没关系。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知道你这里没有变,”放在向东心口的手用力摁一下,“我都一样爱你的。一直爱你。”他顿了一下,叹息着说,“就算变了也爱你的。你只要回头,我一直在。”
——文怡说得非常笃定。自己都没意识到立了一个多大的fg。
向东搂紧他说:“不会变的。”也停了一会,忽然闷闷地,“你……”
这是一句上挑的音。
话没说出口就被他自己吞下去。
但文怡知道他要问什么:“我对别人不这样。从来没别人,只有你。因为这些都是你教我的,真的。我没那么好,是你比较好。以前你对我十倍好。我这不过是存本还息而已。”
“我都要不认识自己了。”向东挑了一下眉,“我有那么好?”
“有的呀。”
“那你以后慢慢告诉我。”
“你要听,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这可不太行。”
“嗯?”
“外面那位先生已经看我们三分钟了。我觉得再不放开你,他要冲进来把我们一波带走的。”向东说,松开文怡,拍一下他的后腰把他拉起来——
林先生正隔着玻璃幕墙冷漠地望着他们。
看到文怡终于完事走进来。
文怡立刻飞快地说:“三千字检讨明天早上交到人事处。奖金我自己去报停。本年度带薪休假减半。”
林先生满意地点点头,推了一下眼镜:“鉴定结果出来了。”
文怡眉间一跳,跟着他出门,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忽然回头:“你……”
“我没事,”不过转眼间,向东又是那个无懈可击的厉总了,“文明人,有事也回家再说。”
文怡低低一笑:“好。”
但文怡很快就笑不出来。鉴定结果表明,有疑问的这张画虽然纸张大体能确定年代正确,但用的墨却太新,画法笔触上似乎也有点破绽。
“打眼了,苏老板。”请来掌眼的专家遗憾地说。
文怡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等专家拿了钱离开,他脸才骤然黑下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做这一行多少都有打眼的时候,不奇怪。通常也只要退回拍卖金就行,最多不过是少拿一笔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