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觉得自己简直应该被钉上十字架放在火上烧。
“让我痛……”
他祈求。
“直接进来。让我痛。”
他要向东的欲望契进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灵魂劈开——这样才能让他再一次记起是谁把他从地狱深处一点一点地拖曳出来,谁才是他的光,他生命的主人。
“求你了,”他靠在向东的耳边,压着嗓子,用带着火热的情欲、甜腻得几乎要滴下蜜糖的嗓音引诱道,“让我痛。”
他知道,没有人能拒绝他用这样的声音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闭上眼。
等待着他的神予他惩罚和净化。
他得到了吻。
细密的。甜美的。温柔的。
像初春第一场融化冰雪的雨。
轻飘飘的,落在眉间,落在眼角,落在被悔恨和自责暴晒得**裂的心口,片刻他全身上下就沾满沉甸甸花重锦官城的湿意。
他听到向东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哪里舍得。”
然后他被抱到房间里,放在柔软的床上。在绵密的亲吻中,被无比温柔地、小心翼翼地进入。
像他们第一次在这样的房间里做.爱那样。
像他们每一次在这样的房间里做.爱那样。
文怡在婆娑的泪光中随着向东的节奏摇晃,视线里是满是向东被情欲尽然得性感到无以复加的面孔,余光中飘过些向东脑子里糟糕的药物而被恢复得断断续续显得有些诡异的房间——他想起当年偶然翻开向东的日记,看到和自己交往之后的第一本扉页上抄着王尔德的一句话:“Sexisaboutpower”。
性是权力。
他蜷缩在向东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哭的像一个孩子。
第二天文怡照例比向东醒得早。
他们在一起时多半如此。
因为晚上做完,文怡多半迷迷糊糊就睡了。向东却还要负责把他抱到浴室去清理,换床单什么的,等最后把文怡和自己一起塞进被子里多半已经过去一两个小时。而且——文怡没有告诉过向东——他们的卧室有很大的窗户,清晨的阳光落在向东的眉心、鼻尖、微笑的嘴角,帅得无比梦幻,像陷入美梦的阿波罗。
文怡一个人住的时候赖床赖得天昏地暗。睡在向东怀里却总是醒得很早。为的就是看这阳光爬过爱人前额的五分钟。他想自己真是个无可救药的颜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