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向东是不一样的。
文怡一贯在心底隐约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此刻陡然清晰鲜明起来。
在他的所有经验——包括时常宣称爱他的唐毅的经验——过程中,对方都希望他能像一只雌兽,勤恳、温顺、服从、淫乱。
向东却把他认作君王。
文怡安静地伏在那个温暖的带来全新体验的怀抱里。
任自己的衣服,在向东虔诚的欣赏艺术品般的视线中被一件一件缓慢地剥落。随后整个人被放进盛满温水的浴缸。浴缸很大。容纳两个青春期的男生绰绰有余。向东坐在他身后,嗅着他的颈侧,若有似无地吻他耳后那一小块娇嫩的皮肤。
文怡的身体又放松又紧绷。
过分的安适和敏感都让他觉得新奇。
他已经突破羞涩的临界值,脑子里迷瞪瞪都是粉红色的泡泡,稀里糊涂地开口打趣说向东同学,你这装修策略不太对啊,厚此薄彼饿那么明显。外头还家徒四壁的,浴室却那么豪华。
向东的手指在正在他的发间穿梭,揉起一片轻盈的泡沫,听到这句话,流连在后颈上的左手忽然向下一溜,在文怡粉嫩的**尖上打了个圈: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正确的策略。知道为什么吗。
文怡就不说话了。
浴缸对面就是镜子。
蒸汽里他看到自己涨红的脸颊,还有向东靠在自己耳边帅绝人寰的脸——那脸上和平时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文怡就是觉得他在笑。
然后文怡听到他说:外面是还有点破,以后我们一起把它装修起来好不好。
声音贴着后背从向东的胸腔传过来。
“以后”、“一起”。
噫。
明明浴缸的水只没过胸口,可文怡已经要被溺死了。
向东为他清洗身体,缓慢而细致。一边洗,一边靠在他的耳边和他说话。
手指情色而挑逗。
语言却谨慎内敛。
文怡在他不疾不徐的诱导中,不知不觉地交代了身上每一个痣和疤痕的来历。向东听得很用心。听完之后在他还带着伤的左手手腕内侧吻了一下:从今天开始,我才是最熟悉你身体的人。
文怡差点原地发射炸成天边的一朵烟花。
然而向东在臀部巡逤的手把他的思绪拽回来,他听到向东问,你既然觉得作为被进入的一方受到侮辱,需不需要我们稍微交换一下角色?
文怡整个人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