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严肃的脸色,让文怡想起那天他一掷千金地给许嘉音拍东西的样子——继而又想到方才在餐厅里,许嘉音示威般地说向东对他非常好什么的,脱口而出:“那把你在厉式的股份分一半来。”
他其实只是有点不开心。一点点而已。并且想起以前的一点承诺,想要稍微……
向东二话不说立刻答“好”。
文怡一愣,还没回神。
向东已经放开他撑起身要挪到驾驶座去:“你等我给律师打个电话让他备好文件,现在开车回办公室,到了应该就可以签。”
“不,你,等一下,”文怡慌忙拽住他的袖子,“我开玩笑的!”——什么鬼!厉式那么大的企业股份说变动就变动,明天整个大盘指数都要被你拖垮了好吗!
动作一大披的外套都松开了,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
向东的神色更黯了:“这种事你开玩笑的?”
“呃……”文怡下意识缩了一下。
向东叹了口气,帮他把衣服拉上去笼好:“我也知道你多半是说着玩。苏家家大业大,这点点毛毛雨,三少哪里看得上。”
话这么说,就容易让人想多了。
文怡听着有点奇怪:向东几乎从来都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这样话里有话。不过,他从三个人一起吃饭开始,一直都有点怪怪的,和文怡熟悉的厉向东一点不一样,简直有点崩人设,所以,到底是……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文怡的脑海。
他有点难以置信。
但好像……又只能这么解释……
犹豫片刻,文怡试探着问重新抱回来的厉向东:“所以,厉总是……吃醋?”
圈着他的怀抱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嗯。”
“诶?!”文怡惊得一下跳老高差点撞到车顶,“你会吃醋啊?”
衣服“嗖”地一下整个滑下来。
向东黑着脸把他摁回去裹好:“这是什么话,我也是普通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你……”文怡忽然语塞。
“我?怎么?”向东追问,“没有表情,看起来情绪不波动。”
“也不是,就……”
文怡发现自己很难向他解释。因为自己的判断是基于向东给他印象极其深刻的过往——那些过往虽然现在大概已经被药物压制在向东大脑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以至于他本人都无法调阅,不过文怡却连一点点细节都记的一清二楚:在向东和文怡并不特别长但极其曲折的勾搭及交往史中,厉向东一贯谋定后动,从容稳重,心神坚定,不为外物所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