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文怡不为所动,依旧粘着向东索吻,喉间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呜噜声。
这样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
向东索性一手捏着他的手腕,一手托着他臀把他转过来,两人面对面,向东盘起腿把他笼住,鼻尖抵着他微汗的前额。
文怡顺势绕上他的脖颈,扭了一下腰。
向东扣住他的腰,膝盖抵着他的后背把他固定住:“别作妖。”
“不做吗?”文怡抬起脸,桃花眼向上望着向东,眼角飞红,目光潋滟。
“唔,那个……”
向东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文怡已经塌进他胸口,腰往前一软,扑了个满怀,咬着他的喉结撒娇:“做吧,我想要。”
——文怡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对,甚至称得上有些魔怔:还没开始的时候,明明对向东的疏离耿耿于怀,不太想要;现在却又怕向东停下来……毕竟向东只有身体还记得……文怡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情况下,性爱是非常能够安抚人心的行为。向东用熟悉的手法爱.抚他,自然而熟练的照顾他的敏感点,轻车熟路地掌握他的欲望,进入他身体的最深处,两个人紧密相连……像交往多年的情侣那样水**交融。
向东的身体是属于他的——不管记忆如何。
他轻易地就能撩动这幅躯体,让它按照自己的意愿兴奋喘息,发热紧绷,喷射出灼热的汁液,露出无法自控的表情。
连厉向东自己都没办法控制得这样好——恰如他面对向东的时候时常情不自禁无法自控。
他的内心最深处压抑着深黑色的具有实体的恐惧:他怕向东叫停,他自己的身体对向东失去诱惑,怕两个人连身体的联系都维系不住……
唐毅的药物和其后的“综合控制”有多可怕他比谁都清楚。
他自己花了整整七年才完全从其中走出来。
他害怕向东真的再也想不起来。
“我想要,别拒绝……”他扭动着身体往向东身上贴,“拜托……”
然而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向东明明兴奋得像铁一样,却还是摁着他的手腕:“那个,你先等一下……”
“怎么?”文怡挑眉,“厉总这么快就厌烦我的身体了?”他喘着气,努力摆出戏谑和无所谓的样子,妄图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额真的浪子。
然而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下来。
向东大惊慌。
他想文怡的眼泪一定是强酸带腐蚀性的。落在他的心尖上直接烧个对穿。他手忙脚乱地拍文怡的后背,忙不迭地俯身吻那湿润的眼角:“不是,我哪里……那个……”他的头脑里混乱一片,人生中难得这样无措的时刻,觉得自己比初恋的小男孩还要慌乱,比被警察拦下搜查的劫匪还要紧张,“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好像很伤心……”他说,磕磕巴巴地,手在文怡的后背上拍抚着,“就……我们是人类嘛,总不能,那个……”
文怡抬眼审视地瞥了他一下。将信将疑。并且以为自己把情绪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