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
条件反射式地用力把的向东推开。
向东睁开眼,疑惑地眨巴着,又黑又大的眸藏在长而翘的睫羽下闪着光,湿漉漉的,纯良又渴望——他的手还放在文怡的腰上,腿也没有移开,固执地保持着把人圈在怀里的姿势,两人身体保持着欲触而未达的微妙距离,灼热的呼吸喷吐在文彼此的唇上:“嗯?”—向东用一个软绵绵黏腻腻的音节表示疑问,带着一点点不满和一点点撒娇。
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象过的厉向东。
文怡受到暴击,心跳失速,意识模糊,在烧得像沸粥锅一样的大脑里胡乱找出一个骤然发难的理由:“那个,我是男的。”
“什么?”向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是男的呀。”
“你生活了十七年,现在才发现?”
“不,那个,你是直的,我是男的——不合适吧?”
“我追了你这么久,你才想起来?”
两个人身体虚虚地贴着。厉向东的手粘着文怡腰背的皮肤不肯放。
彼此都感觉到对方身上蓬勃的热度。
呼吸吐在彼此的唇舌间。
湿润的,灼热的。
焚烧着理智。
对话纯凭本能,又哑又急。
文怡语塞。
瞪着眼无措地望着向东。眼眶被情欲熏得通红,白.皙的皮肤透着嫩嫩的粉,活像一只粉红色的兔子。
向东忍不住在他翘起的鼻尖上啃了一口:“我之前的确没想过这种问题。发现的时候也惊了一下。但我很快就冷静下来。研读了包括《欧洲同性恋史》、《性经验史》等一系列著作——啊,有做笔记,你要看吗?”
“不,别。”文怡连忙拒绝,生怕向东又递一本密密麻麻的笔记给他。
“这的确不算主流性向,但现代社会,接纳度高——嗯,就算周围的接纳度还比较低,但总归,人要从接纳真实的自己开始。”他说得很认真,黑亮亮的眼睛在月华下宛如启明星。
真糟糕。
明明红着脸,气息都不稳,每句话都带着微妙的尾音,表情却很严肃,语调也很理性——性感得不得了。
重要的还超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