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去。我说。
即便已经说出口我都不敢相信我在拒绝宁烨。
那没办法了,你必须跟我回去。
宁烨语气清淡,然而那双紧逼我不放的眼睛告诉我他很认真。
我试图跟他讲道理,诸如我和我爹已经快两年没联系了,我回去也没地方住,遇到我爹说不定还要被打一顿。
宁烨让我停下来,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还能有这么能言善辩的时候。
那我呢?江柯,你还是不信我吗?
我还能说什么,宁烨实在太懂如何拿捏我。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旁边的人是宁烨。
他又枕着我睡了,头时不时往下掉,我只得一次又一次把他的脑袋扳回来。这回应该是真的睡着了吧。
XX13年1月28日
从酒店的双人床醒来的时候我依然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从27楼的落地窗看出去才明白,两个小时的机程到底有多远。一边是冰天雪地,一边是暖阳高照。
我竟不知道原来C市的冬天是这么一个颜色。至少我在这里的时候它从来都是阴寒冷冽的。
隆起的被窝动了动,宁烨估计也醒了。他向来贪睡,到酒店已经凌晨两点了,睡到中午能醒来已经算是早起。
我把窗帘拉上,床上的人才算是安静下来。
宁烨那个大箱子实在是大,但是不知道密码,一时也拿着没办法。我没想到他竟然做了这种打算,而我竟然也跟着他就这么丢下一大堆事跑了回来。
想来也真是头疼,编辑给李教授的短信倒是很快就回了。
我拿着响起的手机,两步跑进浴室,把短信上的话又口头讲了一遍。
李教授倒没说什么,对于我在最后关头擅自离职甚至先暂后奏的行为一点没追究。我有点没摸清他到底打电话来**什么,不过心里倒是愧疚起来,真心诚意的说了句对不起。
挂了电话后又有点恍惚。
李教授太会把握尺度了,我最落魄的时候他没过问过原因,我和宁烨在一起他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异样。我一直叫他李教授,可在心里从来不觉得他像个老师,他太市侩,太精明,只适合当商人,怎么也不适合到学校这种地方充文人。
又背着我接电话?
宁烨裹着酒店标配的白色被子进来浴室,靠在门框上,一脸迷糊的说。
我实在没办法和一个脑袋还不清醒的人讲道理,留他在浴室洗漱,出去折腾那个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