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呼痛声把我从沉思中拉回来。
继母那宝贝一样的毛衣半成品掉到地上也没人搭理。米白沙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色。我冷静地拨了急救电话,和着救护车的声音跨出了三天没跨过的大门。
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我素未谋面的弟弟,这种时候出来参一脚,实在是巧得很。
我坐在病床前看百无聊赖地开始刷手机的继母,从事出到现在,她似乎没有要告诉我爹的打算。
我抿抿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
她很显然对我要做什么不置可否,我甚至觉得也许前两天我大摇大摆的从那房子离开她也不会说一句话。
在我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终于舍得掀起眼皮看我一眼,突兀地笑了笑。
我七点打电话给你爸。
我点点头,到底没说出一句话。
从医院到学校不可行,太远。我只能祈祷宁烨这天没有在学校待太晚。
谢天谢地,六点半他终于出现在了咖啡馆拐角。
我隔着玻璃窗对他笑了笑,宁烨没进来,漠视一样从我眼前走开。
我急切的从咖啡馆里出来,追上似乎有些生气的人,把我没说出口的两个字重复了好多遍。
等我,等我。
除了这两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没指望宁烨做什么,他不说话也好,如果他要问什么问题那我才不好回答。有些事一个人面对比两个人要好。
我说完就跑。坐在出租车上能看到那双日后反复出现在我梦里的眼睛,不管是当时还是日后,都盛满疑问和惊慌。
醒来时那双眼睛还在晃荡。我拿了面包边走边吃,晚上还有课,A大对大一住宿问题管得严,我还是不要以身犯险。
提前一年高考好处颇多,我觉得自己可以当个合格的东道主,当然也有足够的自由。
李教授叫住我的时我难得能忍住不耐,不管怎么说,今天心情不错,我懒得和他计较,更何况,能够真正脱离我爹的控制还是少不了他的功劳,尽管他的初衷并不简单。
风华这个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小交易所的确是他介绍的,不过是好意还是别有用心就不知道了。
我有一颗好脑子我知道,除了用它让我早早进入A大,其他倒还真没怎么想过。李教授像个饿狼一样盯着我的时候,我明白我这个脑子被人惦记上了。
我不喜欢数据,可我对它实在太敏感。
Ja说我是他靠得最近的一个逆天人类。
逆天在哪里我不知道,如果说是对数据的处理或者说记忆力,这两者我显然比不过计算机,当然,比起Ja之类的普通人我倒是承认自己确实要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