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咬人主得大财——意思是梦见蛇咬人将会发大财。”
——“梦到自己把蛇打死了或是斩断，这是一个大吉的梦，表示梦者最近虽然碰上不少难题，不过都能够顺利解决，烦恼也很快就会消除的。”
程天辉坐在马桶上皱着眉头刷手机，手指哒哒地划过平板，一目十行般地快速滑过，又不停反复回拉，屏幕上下来回地滚动，也不知道他看进了多少。
早起加上没睡好，头晕目眩，反应迟钝，太阳穴到额头一片酸胀。
是吉兆。
程天辉把平板丢回马桶旁边到布篮里，双手按眼扶额，坐在马桶上像一座伪劣版的思考者雕塑。作为一名专业的拥有自己健身房的健身达人且是老板，他身材外表也是不错。但状态不好的时候，比如现在，就算拥有一身好肉，然而没有任何打扮和准备之下，挂在身上也是白花花一片垮，立不起什么形状。
他好像的确是要思考什么的。
捂着眼的黑暗里，他看见有千变万化的白线，像蜘蛛网主题的万花筒，本来脑子就仍半梦半醒，这一下子更是注意力涣散。
梦见了蛇。还被咬了手指。然后蛇被捉了，被打成了好几截。
是发财的吉兆。
最近拍的宣传视频在微博上小火了一把，健身房营业额上去几下也是会有的……过一阵子，要继续拍，最好成个系列，定期更新，把新来尝鲜的一批客稳定了才真的发财…..
大腿好像有点麻了，他模模糊糊地想，移开了撑着膝盖前的手肘，缓和了那一小片肌肤的麻痛感，转而变成双手捂眼趴在膝上。完全没有力气抵抗现在这种将睡未睡的混沌。
——就再坐一会儿，等高鸣进来刷牙的时候再起来。
程天辉这么想着，然后就放心放空了思绪，真得就这么坐在马桶上睡了。裤子掉到了脚踝处也不知道。
但也就这么安静了一小会，大概就打个盹的功夫，然后他整个人剧烈抖了一下，差点从马桶上摔下来。
顿时清醒了不少。
幸好没拉屎，不然摔了得多恶心。程天辉庆幸地想，莫名其妙地再想自己刚才不过是打算就坐一下，缓缓而已，明明是想着盖上马桶坐会吸个烟，怎么就成脱了裤子。
他刚站起来，还没来及提起裤子，突然下半身一阵软。他眼前一黑，情急中手忙脚乱也不知道磕到哪了，右手可能是撞到墙，超疼。不过幸好没摔倒。
刚刚这么坐太久了，双腿麻到好像是要残废一般。程天辉没敢动，就着这姿势等了几秒，缓过来之后，一小步一小地挪着到洗手台，腿还是麻的。
莫名地暴躁生气，身体本来就不舒服，现在心情更是不爽。
怎么高鸣这么久都没进来？！他恼怒着想，连个扶的人也没有！
正准备大叫高鸣快点滚过来，还没张嘴突然意识回笼，想起来昨天高鸣加班太晚就没过来，直接回他的出租屋了。
体内刚还浑身上蹿下跳的怒气便突然淹灭干净，连哧溜一下熄灭的瞬间也没有，彻底哑火。
只剩下一片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