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唱艺人的手指被冻得锋利的琴弦割开了一道口子,小半个手掌都是鲜血。他叹了口气,心想着天公不作美,把琴放回包里,撑起一把老旧的黑伞走入大雪中。他等待着手上的鲜血被风冻**,一边走,一边唱起了前两天在音像店学会的新歌。
好像是某个国外来的乐队的新曲子?他不记得乐队的名字,这些年轻人就喜欢搞些洋里洋气的东西,反正挺好听的。
略带悲哀与苍凉的嗓音引起了几个学生妹的注意,她们折回来拦下艺人,往他手中拿着的小杯子里塞入几张五块,合上手掌默默念叨着“希望AKAWA能赶快好起来”之流的话语。艺人有些莫名其妙,他抖抖自己的小杯子,思考了一会儿就放弃了,继续唱着那首歌,往茫茫天地中走去。
“Mymemorystoppedierday”
“Yoursmilefadedaway”
“Fleinglikenightblooms”
“HowcouldIseeitonemoretime”
“Myfuturestuckedinthepast”
“Withtherainbowswe’vewatchedthroughgsses”
“夕焼け渗んでる坂道に”
“Youtoldmewhoyoulike”
“今度いつ会るか分かりません”
“楽しみにしていますその日を”
“MaybeIbewhoIwanttobe”
“Alliwantisforthosememoriestost”
“alliwantisforthosememoriestost”
““AllIW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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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部病房的那个明星,能不能让他不要唱了?”护士小王对心脏内科的杨浅桓说道,“这一条走道上的病人都能听到,大家都在抱怨了。”
杨浅桓哪里敢去说这个小祖宗。这位姓“森田”的外国小伙子,从昨晚入院起脸色就不好,可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虽然时时装作听不懂其他人的话,但让他做什么检查就做什么检查,倒是非常乖巧。
杨医生答应着,把小王送走了。他一开始提醒过好几次赤和,让他不要唱了,甚至把自己那蹩脚的英语也搬了出来,可对方就是不领情。
杨医生急得满头是汗,纸巾用了一包又一包。他在病房门口转了一圈又一圈,听着他把“Alliwantisforthosememoriestost”这句唱了整整五十遍之后,终于盼来了一位救星。
陆柏乔如今在神经外科轮转,科室里的带教孙医生似乎听说了他和楼上辛氏诊所的所长儿子交好的事,对他的态度格外友善,甚至分给他做的病程记录都是最简单的几份。陆柏乔有如进入天堂,空闲时间一下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