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律咬牙忍耐,心里几乎绞出血,最后还是妥协:“我不走。”
“只要你能保住我哥,我就哪都不去。”
他闭上眼睛,脸贴着冰冷的门板,一动不动,丝毫不挣扎。
反正也是人为刀俎,他还能做什么?
柏礼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受了八年苦——他愧疚的是这个,心疼的也是这个——绝不能再让哥哥再受那种苦。
所幸这世上除了复仇,还有柏礼能牵制住他——谢隽廷知道这样做很卑劣——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谢隽廷没有柏宸那么阴森和工于心计,但不代表他就是什么善茬,柏宸是明着狠,他是暗着狠。
他咬住柏律的耳尖,一点点使劲,又伸出手探到他衣服里,柏律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可他的语气依旧无关痛痒,“你知道,我一向说到做到,而且柏礼跟你那么像,把他弄死伪装成柏律的尸体——就像你当年做的那样,可比处理程奕扬方便多了。”
柏律顿时白了脸,连嘴唇都一并褪了血色。
因为气愤急促喘息——倒便宜了谢隽廷,手都挨在腹部和腰肢上。
他知道这几句妥妥地有效果,心中略松一口气,但面上还是低沉,“所以,永远不要跟我作对,既然做回我的人,就安稳地待在谢家,离开的念头不准再有。谢家的一切也都是你的,你要的权势——想摆脱都不行。”
谢隽廷觉得差不多了,终于不再按着他。
柏律一被松开就毫不犹豫地开门往外跑,却被谢隽廷冷冷地叫住。
“我让你走了吗?”
柏律只能再回去,咬牙且此,用力埋着头,垂在身侧的两手紧紧握成拳,还在细细地颤抖。
谢隽廷视而不见,淡淡地命令道:“抬头。”
柏律用力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又睁开,调整好表情之后才敢慢慢抬起头。
眼眶有点红,但不是谢隽廷讨厌的那种倔强神情。
他终于满意了,冷淡地移开视线,“你可以出去了。”
柏律憋着一口气,不能发泄只能一点点咽下。跟谢隽廷比狠?除非他是想受虐,自己受虐无所谓,但不能连累柏礼。
柏律用力哽了哽,将心中的酸涩吞回去,毫不犹豫地撤退。
他又叫住他。
柏律忐忑地回过头,脸色苍白。
好在谢隽廷只是指了指地上散落的衣物,“把你的东西也带走。”
柏律一手捧起女佣刚刚送来的那些,一边捡起刚刚被剥下来扔在地上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