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隽廷没有动容的意思,“我要出去办事,正好顺路送你。”
程奕扬还想再拖,多给他一点时间,只要不像现在这样急着下决定,他有把握能让谢隽廷心软。彼时他不知道谢隽廷此举的真实意图,所以会有这种妄想,但如果他知道了真实意图,就会明白怎么使出解数,对方都是不会妥协的。
“能不能……过几天?我这几天很累,不想动手术。”
其中一个医生接话,“放心吧,这几天你不用动手术,只是拍个X光,再用仪器做个系统性的检查,我们定手术方案都要好几天呢。”
另外一个也说:“柏先生,谢长官可是早就嘱咐过我们,要百分百成功才能做,所以手术方案要反复确认,这很耗时间。”
程奕扬叹了口气一一真是自作孽,为什么刚刚要答应,现在骑虎难下吧。
“走吧。”谢隽廷看着他。
程奕扬站flUL不动。
谢隽廷扬了扬手中的文件,“你已经签了字,从现在开始,你的很多事情我都有权直接决定,但我不想你再说我强迫你什么,所以,柏律,乖乖听话。”
这大概算是谢少爷耐心地劝话了,得亏他是柏律,要是换做其他人,他大概只说两个字的命令,更不会为了这么一点事废话到现在。
乔医生看着柏律寡言雌儒的样,心中只觉好笑,真是只狡黯的狐狸,估计又在想心思、拿乔,借此来乞怜或是谈条件,他兴致缺缺地靠在沙发上,收回视线,也不管他们的交谈,只等柏律演完这场戏。结果程奕扬很快站了起来,“走吧。”
程奕扬知道对付谢隽廷一定不能用硬的,只能温柔地攻心,于是在车上他就轻声开口。
“做手术很痛的,而且恢复期很长。”
谢隽廷丝毫不同情,“八年前你怎么有勇气做?”
程奕扬语塞。
“柏律,你还跟以前一样幼稚,”他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平淡,“真以为我能一手遮天?你顶着这张脸,我怎么让所有人相信你就是柏律?”
程奕扬没法接话,垂着头闷声不吭,一想到又要换回那张寡命的脸,心中就有些不满。但他知道不能把“我就是不想跟柏礼长得一模一样”这种真实原因讲出来,会惹谢隽廷不开心的,**嘛这时候往枪口上撞。
本来是为了说好话让人对自己心软才坐到副驾驶座的,结果谢隽廷三言两语就彻底断了他的念想,现在无话可说,坐得近反而不自在。
谢隽廷自己的车不常开出来,办公事都是谢家的司机或者周凌开那种商务车,他只需要坐着。他车技很好但亲自开车却很少,一般是带柏律出去,只有两个人。
那时候柏律把所有可以亲热缠.绵的地方都试遍了,当然包括车子。他塞了很多套子在小柜子里还自作主张地换了一种**木果的香氛剂,说一闻到这个味道就很想做.爱。
车里还有没有套子他不知道,也看不到,但面前的确没放香氛剂,但他却感到那股味道在自己鼻间萦绕不散。
他把车窗打开,让冷风不断地灌进来,似乎这样就好多了。
他侧过头,视线完全避开身边这个人,全然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
高估自己了吧,以为自己也能跟谢隽廷一样不管是睹物睹人都能八风不动,靠只言片语就四两拨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