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拾的眼里噙满了泪。
护堂的官吏也放下了杖木,跪了下来,“大人!我的妻子也去了扶真会,已两个月,至今没有半点消息。”
“我家的也是一个月没消息了。”
“我也是!五天前还回来一趟,以前那么爱说话的人,不知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沉默,我怎么逗她,她都不肯理我!”
“大人!求求您了,只要您发话,我们立刻去四街找回家属!”
“大人!”
“大人!”
“大人!”
杨保清一咬牙,使劲拍了下惊堂木,这一声清脆的声音让底下所有的声音都停住了。
他颤抖着站起来,“你们……以为我不想找吗?啊?”深吸口气,对着屏风后的褚景旸直直下跪,悲凉万分,“平王殿下,卑职任黔州知府五年,整日酗酒,无一贡献,现恳请辞去黔州知府官职。”
南原握紧了拳头,低下头,眼里透着恐惧,不知在害怕着什么。
褚景旸先是震惊,转而疑惑,他没有告诉杨保清会有逍遥派的人来处理,就是想看看这位杨大人究竟会如何处理扶真会的事。没想到杨保清竟然会主动请辞。
为什么?少年想。
莫非这扶真会的权利大过于天,连一个堂堂黔州知府都不敢动?
一个才兴起来三个月的邪教,竟会逼得杨保清连官职都不要了?
来不及想了,褚景旸走出屏风。
顾小拾和周青青都愣住了,没想到那少年的地位居然如此之高,连杨大人都毕恭毕敬。
杨保清又说:“请应允卑职褪了这身官服,和大家一起去找人。”
褚景旸扶起他,“杨大人请起,我请了逍遥派的弟子前来帮扶,算着,这会也快到了。”他对着百姓大声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再过一炷香,如果我请的人还没来,我就和大家一起去找人!南原!搬凳子,让大家有个地方坐!”
南原点了炷香。
百姓们坐在凳子上,颇为紧张不安,不敢抬头。一是和两位大人平起平坐,心生惧怕,二是担心一炷香没该来的人没来,寻妻更是困难。
褚景旸安抚了杨保清,坐在椅子上,低头沉思着。他的余光看到了门外还站着两个人,正眼一看,竟然有小妹妹。
不知怎么,褚景旸看到她时,心情会好很多,他招招手,微微一笑,“小妹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