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在那发愣,他倒也不见外,翘着兰花指就一点我的肩膀:“开玩笑的啦,我们走吧,别让爸爸和阿姨他们久等了。”
这小子讲爸爸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学台湾人的发音,我在一边听着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每一秒都想拔腿就跑。
此时唯一的想法,就只想回去好好给我妈普及一下gay的常识。但求放我一条活路。
“呃,好,车子就停在图书馆对面。”我指着马路对面的停车场说,“还有小心台阶,大门口的石板桥特别滑。”
“好的,姜小哥~”郎涛走到我边上,作势就要挽上我的手臂。
我连连往边上倒退了几步。
“哟,你还挺矜持的。”他如同饿狼扑肉一般揽住了我的肩膀,我僵着没敢动。
走过石桥的时候,我看见郎涛原来的位置,站着一个穿绿色旧式军装的青年。
他的装扮很特别,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他穿着一件草绿色的老式军装,腰间扎着一条棕色的武装带,胸前还佩戴着一个红色胸章。肩膀上则是挎着一只和衣服同色的帆布挎包,左手的胳膊上还套着大红色的袖章,就好像是电视里出现过的那些红卫兵的装扮。
郎涛看我站着不动就问:“你看什么呢?说起来,以前这里还是你们家私有的。”
我一边看着那个青年,站在桃树下转悠,好像在等谁,一边和郎涛搭着话:“嗯,对,爷爷在的时候,还是这里的馆长。不过后来立了遗嘱,不让我姑姑和我爸继承,后来就捐给国家。”
郎涛挥手一拍我胸`脯,我险些倒退几步,只听见他惊讶地问:“诶,为什么不让?”
他低下头凑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啊是太邪门啦?好像说这里死过不少人,你看都夏天了,桃花还开着。”
我耳朵怕痒,连忙推开他的脸说:“这棵桃花树确实有点怪。我小时候我妈都不让来这里玩。据说以前有人跳水死在这里了。后来爷爷捐图书馆的时候,指名什么都可以动,唯独桃花树不能动。”
我看着树下那个青年,突然走到了池塘边,一只脚临空垂在水面上。
我就说要在池塘边装上栅栏,结果被市里管这块的人以影响美观给打了回来。
你看,现在是个人都能往下跳。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我拔出郎涛的手,就往那个青年跑去,心里祈祷他千万别往下跳,不然我不会游泳,就很麻烦了。
好在我跑到那,还来得及一把拉住了那个青年。
“同学,你……还好吗?”我气喘吁吁地问。
青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这里池塘没有栏杆,比较危险。你不要太靠近水边。”我把他往回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