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天理了诶!孙子欺祖母年长不养人诶!”
“哪有这样的人啊?”
“街坊邻居都来评评理诶!”
韩清洺迎上去,看着是在哄人,其实一点没出力,脸上的无奈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周围人不好评价,毕竟是长辈,可却能管住嘴,不在这时候劝上去。韩清洺便很满足了。他知道这年代最讲究孝,若是从前,他此刻怕早被请上了大堂。也就现在有钱有势,王春花才不敢。
周围的人都啧啧有声。
古代没传媒事业,传媒全靠一张嘴。
这间屋子的因私,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传到了城那头。
也亏得因此,王春花贪得无厌的形象才能深入人心。
怪也只怪,这女人胃口太大,也不怕撑死。
上次的三十两,大家咂咂舌也就忍过去了,可这次又四十两!相隔还就三四个月!那下次,是不是一个月就涨十两了?是以上次帮着王春花的人,这次也不张口了。
平阳街做生意的拢共就几条街,这件事传遍所有商户能用多久?
大商人听完一笑,知道这是韩清洺韩小爷在挖坑,可小商户却不这么想。
要真自个儿摊上这么个吸血亲戚,怕早得疯,韩老板已经仁至义尽了。
王春花这次嚎的久显然要把韩清洺方才的话糊弄过去,可越刻意越出鬼,旁人早看出她有心遮掩。
等她声音渐息,韩清洺却落了泪。
掌柜二管家包括两个随身随从赶紧迎上去,“老板!您这是怎了!”“老板!你哭什么!”
这话喊得声大,一出,方才嫌吵掩上门的人家全开门了,伸长脖子往这看。
王春花见韩清洺哭,一时倒愣了。
韩清洺声音不高不低,不缓不急,自有一番声韵,此番说出来,如青松劲竹,颇显别样风骨,虽穿着绸缎,带着冠,一副标准商人打扮,却比寻常读书人更有气节。
“祖母,我早知您不喜欢我,可这不孝两字,却实在不能说出口啊!”
韩清洺泪落涟涟。
“您三年前要十两供养金,我还是秀才,每月几担的禄米,根本供不起,这才转而入商,希望能好好奉养您,这几年您要什么我都给,却没想到,在您眼中我竟还是个不孝之人!”说着,口中呜咽。
此言一出,如雷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