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人穿过重重人群来到他面前,韩清洺刚抬头,便被这人提起来,拥入怀中。
韩清洺愣了。
那人把头埋在他颈项中,呼出热气。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声音略有些耳熟,是于非正的。
韩清洺的脸瞬间冰寒。
坐在客房里,韩清洺慢慢喝着熬得爆花的白粥,吃着咸菜,动作极为优雅。虽然只有三年,但极度追求钱财的他自养出一身的富贵举止,拿出去,别人定看不出他三年前还是个穷书生。
于非正从门外走进,道,“你的手下都救出来了,不过有两个人伤太重死了,剩下的人还在救治。”
韩清洺点点头,道,“多谢于兄了。”
于非正道,“你如今没了手下,总不好只身上路,不知你有何法子?”
韩清洺淡淡道,“我此番遇难,是自己准备不周,本以为一百人足够,却不想还是准备不足。早知,便该让将军派军来护我一程才是。”
于非正道,“幸而我发兵早……你没事吧?”
韩清洺道,“多谢将军忧心,草民无事,只是不知,将军是何时认出的在下?之前又为何要抱住在下说那样一番话?”
他刚被人救出来,还好吃好喝对待,猛然说这么一番话,似乎有些不识趣,但韩清洺就是这么个人。若他不想识趣,谁也不能让他识趣。
于非正为他添了碗粥。“从知道是你来这儿运盐,便知道了。”
韩清洺。他的名字,这些年不知在他舌尖上绕了多少回。
韩清洺道,“多劳将军挂念,倒不知我的名字竟这么有名。”
“不是有名,只是记的多,念得多了。”
韩清洺叹气,“将军可是为报三年前的仇?”
于非正不答,反问,“若是,你又如何?”
韩清洺挟菜的动作一顿,放下筷子,站起,松开腰带,衣服层层散落,露出一片玉白的胸膛。“若如此,也便只能一报还一报了。”他抬眼看于非正,一双清澈眼睛,从下往上抬,竟有几分勾人。
于非正呼吸一滞。
他起身,搂住韩清洺肩膀,替那人把衣衫系上。
“我这几天不眠不休,打探敌情拟对策,为的就是早日攻下贼巢救出你,没想到你这人竟这么没良心。”他话里竟隐隐有几分埋怨,语气不像指责更像撒娇。
“不就是怕我对你付出真心么。别这样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