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洺带着十几个人翻山来到对面的山头,指着地说,“就是这儿了。”
这活麻烦的很,山头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清出来的,看来要费不少时日,看着山头,这些说好的农人就有些迟疑。
“小韩,这活不轻松啊,我们马上要春耕了,万一误了时辰……”
韩清洺笑道,“不是要立刻弄出来,只求大家伙平时没事,来帮忙就成,我也知道这事,为难,离春耕还有一个多月,这样吧,这一个月,大家来帮我收拾山头,每人五两,春耕之后,按天数算,每天来**给五十文,如何?”
五两银子可不算少,在乡下,省一省,一个半月的嚼口就出来了。
韩清洺提的要求又合理,充分为大家考虑,因此大家也都同意,当下开始**活。
韩清洺让韩绯荷韩水荷在这里盯着,监工。其实村里人大多实在,不会做偷奸耍滑之事,毕竟都是同村,小韩秀才的父亲又是大家熟人,韩清洺一家那么惨,平时大家也多有照顾,**活虽不说多出力,但也对得起韩清洺的工钱。
韩绯荷腼腆的坐着,看到这么多汉子,似有些羞赧,倒是水荷,虎着一张小脸,彻底落实贯彻韩清洺监工的任务,看谁懈怠了,就会上前让叔叔伯伯继续。
韩清洺则如往日般背着烤架菜肉串去皇都摆摊。
钱虽少,也是进项。
这天,韩清洺正摆摊,张生、李星尔翩然而至,两人服服衣冠,显然精心装扮过,看起来很是华丽,见韩清洺摆摊,一身麻衣,沾了污痕,头发草草束起,李星尔皱眉,“明澈,你也太不庄重。服不庄不礼。”
韩清洺羞涩笑了,“大人不华,君子务实。心若怀天下,便是身着褴褛又如何?更况,我如今只在摆摊,而非穿梭亭台雅集,自然穿不得儒服。”
李星尔还有些不满,但也不再开口。在他看来,谦谦君子的韩清洺不当如此,衣奴仆之服,做碌碌之事。然韩清洺家世他也知晓,更知这好友看似谦和实则最为傲骨,必不肯接受二人馈赠,因此不做他想。
“你们来找我作甚?”
方才见李星尔张嘴,张生便知这兄弟又开始挑拣,没办法,这人家世卿世禄,虽为清流,可也多得是规矩,乍见韩清洺如此,怕是见不惯。他家祖上泥腿子出身,有从龙之功,倒是不在意这些。
“灿华你忒话多,做生意不穿的破一点莫非还要华服傅粉不成?”
看向韩清洺,张生道,“我们二人受邀参加一诗宴,想起你久未参与过,因此来请你。去年你病重,不得松闲,今日还能摆摊贩货,总该好了吧?”
韩清洺其实不想去。
身为前文艺少女,韩清洺倒也能做两首歪诗,但水平也只不做白痴,可不能跟这些真正的古代文人相比,若是原主,没准还能小做魁首,可是他……
韩清洺有些为难,“我一年多未曾进学,怕是……”
张生直接拉他的手,“怕什么!凭你的本事,魁首做不了,也能做个探花!况今日都是熟知好友,只是小聚罢了,不是正经诗宴,便是不作诗,吃喝他一顿也是好的!”
韩清洺为难的很,不太愿意去。
“别胡说!”李星尔瞪张生一眼,道,“明澈,我便说了应时时复习,如今你却是连诗都做不了了么?”
韩清洺低头,一脸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