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决斗场回来以后没有去敷药,然后又被夫人派去寻找卞施菀,一路走了回来,现在身体上除了伤口隐隐作痛外,心口也闷的有些难受,但不至于让别人看出异样来。
我不由得苦笑,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到了卞府后习武而把身体锻炼的结实强壮了呢?!
返回自己的偏僻住所,我简单地清理了下伤口,重新换了身衣物。拿起换下的蓝衫,袖口上的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勇儿的。当时上场的时候我把衣服脱掉了,再穿上的时候没来得及清洗身上的血渍,大概是那时候染上的吧。
天色已经接近半夜。我知道卞施菀不喜欢等人,卞家的大少爷从来就不是有耐心的人。我连忙地将换下的衣物扔到桌子上,离开住所。
卞施菀的院落,我从来不曾踏入,更何况是他的房间。不想来,不愿意来。我情愿待在自己的卧室或者卞府私设的地牢里,总好过去一天中几次去面对厌恶的人。
院落很大,院中草木错落有致,几棵花树在浅池边风舞叶摇。我住的地方与这里根本没有可比性,到真是难为了他们能给我找到那么个僻静的住所。
随手推开半掩的房门,我一眼就看到了懒散地坐在塌上自斟自娱的卞施菀。发现我的到来,他明显流露出兴味的表情。我左边眼角的淤青以及唇边已经结疤的伤口微微地刺痛着。显然,在灯光的映衬下,光影使我显现出一股狼狈笨弱的错觉取悦了他。
关上门,我走到卞施菀的对面坐下,这里只有我与他两个人,来得路上没有看到一个仆人或者侍卫。虽然很想在对面这个自大的人的脸上来一拳,但我再次忍下这种冲动,拿起酒壶将对方递过来的空杯满上。
“施厚,你今天真是惹恼了本少爷!原来,是我一直都小看了你啊!”
我们两个人,先开口的总会是他。高扬的语气彻底表达了他的不满与愤怒。
我继续保持沉默,放下酒壶不去看他,这个屋里除了对方手里拿着的,再找不到第二个酒杯。
“看着我。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记住,你只是我们卞府养的一条狗。居然连主人都敢反抗!”下颌突然被捏住,卞施菀的手指死死地掐进我嘴角下的伤疤里,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疤痕上的痛感突然变得强烈。随着卞施菀手上的动作,我与他离得很近,可以直直地看进对方的眼中,那里面的怒火熊熊燃烧。
为了自己的伤口着想,我妥协地垂下眼睑:“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