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又是我?」苏泠泠愕然惊呼,见一对对眼光都黏在自己身上,彷彿季朝歌是去是留真真便是凭她一人的说词而定,她嚥了口唾沫,思绪转得飞快。
「我想……我、小阙和殿下三人均不会武功,虽然这一路上有百里挑一的侍卫们随行护驾;但天有不测风云,难保不会发生意外状况,对吧?况且接下来要去的还是清河,在我回去以后,小阙可能还得到其他国家去,不同于大胤、清河、东渊之间的同盟关係,出了这三国,其他六国的情况如何就不是我们能预料的了,多一个人在身边,也好防範未然。」她说得有些心虚,毕竟她还不知道季朝歌武功如何,只是猜测他应该身手不凡而已:「至于忠诚,我想应该不必担心,如若他真是遭仇家追杀,对他伸出援手的我们等同于施恩予他,相信他也不会希望失去我们这块掩护才是……」
对于不擅计谋的苏泠泠而言,能挤出这些话已是极限,却也心知依刘本阙和管瞬深的身份要什幺好的暗卫没有,这些理由都过于薄弱;她顿了顿,尚在思考还有没有什幺更有力的说法,耳边便传来刘本阙的答覆:「嗯,就留下吧。」
「什幺?」苏泠泠瞠目看向她,又朝默然不语的管瞬深看去,竟发现他面上没有什幺反对的意思。
「还挺有趣的不是吗?」刘本阙手肘抵在腿上,掌支着下颚,灵眸中兴味盎然:「既然都要出来一趟,路上有更多人陪伴也不错。对吧?阿深。」
「……」其实管瞬深和刘本阙原本就有留下季朝歌的意思吧?敢情让她发言只是形式上的过场罢了?
既然业已解决了去留问题,刘本阙便转向了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宛若他们所谈论的一切均事不关己的季朝歌,不正经地挤眉弄眼道:「季哥哥,小歌儿,敝姓刘,名本阙,是公认的大胤良民,你跟着其他人唤我小阙便是;那位是东渊大皇子殿下,我想你该听过他的名讳,如果他不介意,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叫他阿深;而这位则是同来自东渊的苏泠泠。既然你倒在从东渊前往清河的道上,相信你已知道我们要到哪儿去了,不若你便从了我们吧!」
短短几句话把管瞬深和苏泠泠听得胃口倒得不轻,但显然季朝歌比他们所想得定力要好上许多。
刘本阙笑意不减,就等季朝歌点头。
她很想知道,为何该远在大胤、服膺于大胤皇帝底下的暗门少主秦朝歌此时却身在此处。
要知道,过了任务的执行期限而未归视同于叛门,无论缘由为何均免不了一番严惩峻罚,这亦是暗门秦氏得以身伴刘氏血脉百年深获宠信而屹立不摇的原因。而为了釐清这个疑窦,她并不介意多带一人上路。
只见季朝歌视线一抬,恰好迎上刘本阙一对灿亮的眸子。
他依旧惜字如金,低声应答:「好。」
得到肯定的答覆,刘本阙慢慢起身,顺手拍了拍裙上的尘土,状似不经意对着远处道:「给清河带封信去,我不日便会抵达瀛都。」
然而管瞬深却明白,正如同他有一干护卫随行,刘本阙的只身上路当只属表相,护她守她的只是匿于暗处。至于那些暗卫来自何人,不消多想,光凭魏家宗长魏司容愿将嫡妹名号出借便知,在刘本阙的计画中,魏司容定然掺了一份。
只是在刘本阙与清河交涉前,她的真正目的为何,他还无法全盘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