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方芸抢在常明前面吼了一声,跳下沙发,一脚把一只行李箱踢上,“常明我们走。”
“你坐下!”秦山拉着方芸一拽就把人摁回了沙发上,语气相当不善,“光着脚跑什么跑!一地都是你砸的玻璃碴子!”
“我乐意!”方芸简直怒发冲冠,“秦山你是不是有毛病!你特么的怎么什么都要管!”
常明恨不得自己会缩骨功。他此刻只想缩到那个犄角旮旯里不要显形。
秦山也气呼呼的,半天没说出话来。方芸一声冷哼,三两下绕过他,胡乱推了两只箱子就拉着常明往外走。常明只好不知所措地跟着。
秦山站在原地吼道:“方芸!回来!”
没想到这一声吼让方芸更加生气,正好走到餐桌边,仅存的一只杯子被她顺手就砸了过去:“特么的你凭什么管我!”
玻璃碎了一地,方芸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常明战战兢兢回头看了一眼,秦山的衣袖**一大片,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常明一个哆嗦,赶紧扭头去追方芸。
“姐!姐!方芸!”常明拖着一只咣当作响不知道装了什么玩意儿的箱子追在方芸身后,方芸两只脚都还光着,却走得飞快。常明好不容易拉住了她,缓了一口气才说道:“这是要去哪啊?”
方芸烦躁地跺了跺脚,跺得疼了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穿鞋,又是一阵生气:“妈的!有烟么?”
常明无奈,掏了两支烟出来。方芸半坐在行李箱上,猛吸了好几口烟,那表情,常明也不敢再揪着问。
烟抽了一半,方芸转过脸,问道:“你家借我住两天成么?”
“我家?”常明一愣。
方芸不耐烦了:“我还没找新住处,反正你家也空着……”
说着说着她停下来,总算换了一副神情:“等会儿,你不会还自己住着呢吧?”
常明脸上一热,尴尬地咳了两声。
方芸一巴掌拍过来,大笑出声:“哎哟我说你,这都多久了,还没拿下景丰呢?不对呀,你俩上回来就已然时刻秀恩爱了,不至于啊!”
方芸自顾自分析了老半天,常明听得面红耳赤,闷声不语,拉着方芸上了车。等方芸笑够了,常明才又问道:“你跟秦山怎么回事?那不是你家么,怎么你还被赶出来了?”
这话也就是顺口一说,常明今天一见那阵势,下意识就往同居小情侣吵架上想了。可方芸眼睛一瞪,要不是顾及常明在开车,非得再给他一巴掌。
“谁赶谁呀!我特么就是烦他!一早就不该让他知道我家地址!”骂着骂着又转移火力,矛头直指常明,“还没说你呢!**嘛让他知道你有我家钥匙!那个变态第二天就去配了一把!”
常明冤枉极了。
方芸犹不解气,像是打开话匣子一般收不住,打开窗户又点了一根烟,恶狠狠地继续骂:“特么的一个编辑,没见过这么爱管闲事的。一把年纪了犯犯病我忍忍也就过去了,尼玛还蹬鼻子上脸了!”
常明闭上嘴,老老实实开车,暗地里从方芸的骂骂咧咧中组织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秦山说是编辑,其实是他们集团出版那一块的负责人,手下也就跟了方芸这么一个作家。用方芸的话说,就是给他闲的,整天没别的事**,总找方芸的麻烦。昨天晚上方芸去酒吧,遇上个小帅哥还不错,深夜里人家彬彬有礼送方芸回了家,正差不多要成好事的时候,秦山一个电话打来催稿,还特么死活都要第二天一早交。方芸被他烦得兴致都没了,抱着电脑怒发冲冠地赶稿,可怜刚钓上的小帅哥自己看了一晚上电视。今天一大早,方芸刚写完稿子点了发送,门铃就响了,方芸腿都坐麻了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秦山竟然自己开门走进来,方芸简直怒不可遏。刚睡醒的小帅哥一脸懵逼,被秦山几个眼神就吓得溜出了门,方芸跟秦山大吵了一架,实在是气不过,于是就有了后来打电话给常明说要搬家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