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拿过纸笔,把整个肚兜画了出来,
“我从小看着这个花样子,早已刻在了脑子里,现在画出来,你看看可差分毫?”
明诚知道,如果自己只说出肚兜的花样子,那邱建清肯定会说,你是从我给你看的报纸上得知花样子的。但,画出来可就不同了。没有人可以将那样繁复的花样子记得如此仔细,不差分毫,就是像明诚这样的特工也不可能仅凭看过一次多年前报纸上模糊的图案,就能画出的。
“现在你可以帮我们了吗,邱先生?”
亲密爱人170
邱建清早已是泪眼婆娑、悲喜交加。其实,当他看到明诚腰上的那块胎记,就已经认定对面的人就是他的承志。他表示出的疑问并不是不相信明诚,而是对巧合的命运表示出的一种不可置信。
邱建清望着面前已过而立的青年,极力搜寻着记忆里的那个小婴儿,他想找出明诚与承志间的一点相似之处。可似乎没有那么容易呢。曾经眉目清秀的承儿变成了长身玉立、眉目英挺的男子汉……成长的快乐与痛苦,自己竟连旁观者也不是……
邱建清本能地伸出手,想去抚摸他的承儿,想把他的儿子揽入怀里,想亲吻他的孩子,想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承儿”、“承志”……
然而,邱建清的手落空了,他惊慌地去抓他的承儿,却听见两个人的对话:
“……阿诚,你别逼你爸爸!你得给他点时间不是?让他……”
“天风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骑云,要是我早一点说出来,也许骑云就不会死……”
“阿诚,这怎么能怪你呢?我们谁也无法预测下一分钟的事。相信我,骑云都明白的。他地下有知,也绝不会希望你带着歉疚过一辈子。”
“可终究是我……”
自郭骑云殉职后,邱建清就明白自己有了亏欠,能够弥补过错的就只有帮他们炸船。可是,要下决心炸沉“承志号”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大是大非谁都懂,小情小爱有时却最难割舍。且不说“承志号”还牵连着其他两位老友。
但是再艰难的选择也要有个结果,今晚、此刻,邱建清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上前一步,坚定地说:
“王先生,我帮你们炸船!炸‘承志号’!你们说要怎么炸?”
王天风惊喜地看着邱建清,
“您答应帮我们了,邱先生?”
“嗯!答应了!不过,你得先给我拿张大的纸来,跟图纸差不多大就行……”
“啊,我们忘了图纸了!这可难了!”
“放心,王先生,我一定丝毫不差地把‘承志号’画下来。他是我设计的第一条船,我简直就是看着他诞生的。所以,他身上的每一条经脉、骨骼都清清楚楚地印在我脑子里了。我连一颗图钉都不会漏掉。”
“谢谢您,邱先生!我这就去找纸笔。您等我!”
“那我先走了,天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