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上,明台还在努力解释着他和程锦云的过往。他有些着急,因为每次解释,于曼丽都没有表示什么。
她是相信我的解释呢?还是不相信呢?
于曼丽的信与不信对明台是如此重要,可偏偏他不能明明白白说出来。因为他们是搭档啊!有些事说出来,就无法做搭档了。
于曼丽看着明台不停地擦去额头的汗,心中暗笑——我又没说不信,急什么嘛。
明台不知道,有时候,一个动作会比所有的语言有力得多。就好像,在他们遇到程锦云那天,明台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于曼丽的手,不论于曼丽怎样试图挣脱开来,明台也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
在那一刻,于曼丽就相信了,程锦云仅仅是明台的过去式。
可是,于曼丽不说。因为他们是搭档,女朋友则是对方的私事,与己无关。
该上车了,明台才匆忙拿出一个包装得很漂亮的盒子,就那么低着头,急促地说道:
“送给你的。到了地再看。希望你喜欢!”
车要开了,于曼丽摇起车窗,对着下面的明台说:
“谢谢你,明台!也谢谢你的姐姐哥哥!还有,我相信你!”
我们是搭档,不相信怎么能够交托生死?
你明白吗,明台?
明楼上班了。每天早上,阿诚站在院子里,目送大哥的车开出公馆。下班时分,坐在厅里等。时间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羸弱的小阿诚,一天的生活似乎只是为了等他的大哥回来;那个倔犟的小阿诚极力掩藏起急迫的心,乖巧地坐在厅里,见到大哥也不会跑过去,只默默地站起身,望着他的大哥,唯有含水的双眸泄露出一整天的思念和等待……
那时,明楼可以毫无顾忌地奔过去把他的小阿诚抱进怀里,而现在,他们唯有在关上卧室门之后,才能用手、用眼、用唇尽情表达一天的相思。
明楼上班的第五天是阿诚去看“文先生”整一个月的日子,也就是说,过了今天,阿诚可以不必继续喝汤药了。
晚上一家人围坐吃饭、聊天,谁也没有提起“一月期限”,谁也没有提起汤药。忘了?还是一种默契?
吃了饭,姐弟四人还是照样说说笑笑,可气氛似乎总不能像往常那样轻松欢快,每个人都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过了九点,大家也就散了。
明楼上班后,阿诚就搬回了自己的房间。现在,每天都是明楼先送阿诚回房,看着他喝了药,冲了澡睡下,明楼才走。
到了阿诚的卧室,明楼看着他喝了最后一顿药,跟他说:
“你冲个澡,别睡,等我回来。”
“你回来?你要去哪儿啊?”
“我不去哪儿。别问了,去冲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