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不知道。我弟弟为天皇陛下战死在满洲国,我妹妹…算了,不说了。”
南田喝了口酒,大概是想冲刷一下嘴里的苦味吧。
“对不起,明诚不知道南田课长的弟弟为天皇陛下捐躯…”
“中国有句话,叫‘不知者不怪罪’。明先生又不知道我弟弟的事,不必道歉。”
“多谢南田课长。”
“明先生客气了。”
“不如南田课长叫我‘阿诚’吧,明先生容易和我大哥混了。”
“好,就叫你‘阿诚先生’,如何?”
“好的。不知南田课长的家乡是哪里呢?”
“家乡?你去过日本?”
“那倒没有。就是在巴黎读书的时候,阿诚有幸结识了两个日本朋友。后来,他们的父亲不幸遇害,我的朋友也因此退学,带着妹妹回了日本。巧的是,他们也姓‘南田’,所以,我就想…”
明诚边说,边仔细观察着南田洋子的面部表情。果然,南田洋子从疑惑,到惊讶,最后,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明诚,
“啊,你就是那个中国学生,明诚!我真是,哈,我应该早点想到的!”
“南田课长,你是说你就是雄一君和久美子小姐的姐姐?”
“是,是,我是!这么多年了,阿诚先生还记得!”
“当然记得。‘索邦大学’的亚洲学生很少,所以,那时我真是高兴能认识同为亚洲人的雄一君和久美子小姐!”
“这可真是太巧了!久美子知道了,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她以前总提起你呢!”
“是太巧了!久美子小姐提到过我吗?”
“嗯。尤其是刚回到日本那会,和弟弟雄一一谈起巴黎,就必定会说起阿诚先生。”
“这样啊!久美子小姐还好吧?她的眼睛…”
“治不好了。唉…啊,久美子现在也在上海!阿诚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家里看看久美子可好?”
“一定一定!这么多年了,久美子小姐该长成大姑娘了。那时还是个小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