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一些身份,但是我是在救他的命,他不会反抗吧。林寻意一边走一边暗自盘算着。并思考如何从鬼门关拉回这位病人。
唐骛在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间感觉背部躺久了有些僵,口**舌燥,下意识想翻个身。
甫一动弹,剜心刺骨的疼痛瞬间传遍他全身,激得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自己正在被追杀!
他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四肢不能动弹,唯有头还可以自由转动。
唐骛将头抬起,向四周看了看。
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地竹屋子的床上,竹屋不大,床边有个木柜子,柜门关着,没有上锁,床前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草草和一堆瓶瓶罐罐,惊觉药香扑鼻。
床尾斜方竹屋开了窗子,唐骛躺在床上正好能瞧见窗外的景色。清风吹拂,低垂的竹尖轻轻摇曳。穿着白布衣衫的人散着漆黑发亮的长发,正垫着脚将竹尖拉低,用细长白净的手指抽取竹枝上抽发的竹叶芯。
唐骛瞧得愣住了,这样的场景太过安静和自然,像浸润的水墨画一般。
等脖子抬得酸疼,唐骛才将头放在枕头上。
紧绷的神经暂时得到放松,唐骛长舒了一口气。
说来也是大意。
唐骛二十五岁生辰前夕,被一**损友约去平明巷的闻香居寻乐子。闻香居以酒闻名,其次才是美人。每次来闻香居皆是欢饮达旦,不醉不归。
唐骛与好友八人在闻香居内拼了三张桌子,各拥一美人,围坐一圈,开了十坛陈年竹叶青,或划拳或行酒令的方式来排酒。
唐骛酒量虽豪,奈何运气不佳,文采稍逊一**纨绔,便被灌下了一坛半——近一斤的竹叶青。
待酒酣兴尽,唐骛想着明日尚要为自己生辰忙活一天,便拒了在闻香居留宿,脚步飘忽的跺出了闻香居。
蜀中益州,虽无宵禁,但此时已深更半夜,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是少许人家的灯还亮着,路过人家院前,还能听到小两口拌嘴的声音,或是新生娃娃洪亮的哭声。
月光如洗,将青石板大街照亮。晚风吹拂,树叶轻轻摇晃,娑娑作响,路边草丛中偶尔也传来蛙声或是虫鸣。夏天还没到,但萤火虫已经迫不及待的举着灯笼,与满天星辰融为一体。
夜,似乎既静谧又祥和。
然而,一阵疾风掠过,打乱了树叶摇曳的节奏,打扰了虫子和□□们歌唱的雅兴,冲撞了萤火虫们飞舞的轨迹,真是不速之客。
三个黑衣的杀手,架着明晃晃的大刀,出现在唐骛回家的街道上,挡住了他回家的路。
暗杀?纵使酒精麻痹大脑,唐骛还是瞬间反应了过来,他皱了皱眉,想不通谁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