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音没有说话,只是想到宁初,心就不由得发疼。那孩子,吃了太多苦。皇家,皇宫,那里可不是什么慈善之家,古往今来,兄弟阋墙,手足相残,父子相杀,不是没有的事儿……初儿,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如果宁初是个普通的孩子,该多好啊……
他和阿恒一定会护着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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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初站在傅衍恒和阮音面前,瞪大双眼,显然受到不少惊吓。他看向阮音,又看了看傅衍恒,说道:“阮音哥,傅大哥,你们不要跟我开玩笑。”
傅衍恒认真地看着阮音:“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身上的胎记,你脖子上的骨饰,足以证明你的身份。你出生皇家,身份高贵,虽然不清楚因何离开,但如今既然有机会,你该回去。”
摸着脖子上的骨饰,宁初陷入沉思。
婶娘说,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信物,要他时刻戴在身上。宁初自从遇到阮音后,只希望能够跟阮音好好地过日子,对于那未见面的亲人,他已经不抱希望了,因此,也只是随身携带,有兴致了才挂在脖子上。
但这骨饰的寓意倒是很好,所以,他曾想着将它送给七狱。只是,骨饰不仅没有送出去,七狱对他反而更疏远了。
恍惚间,宁初突然想到什么,他问傅衍恒:“七狱和那个九狱,都是皇宫的人?”
傅衍恒点点头。
宁初:“他们都知道我胸前这个骨饰的意义?”
傅衍恒再次点头。
宁初双眸一暗,再抬起头时,其脸上的表情不禁让傅衍恒眯起眼睛。
宁初:“我知道了。我一切都听傅大哥的。”
阮音正想说什么,宁初笑着看向他:“阮音哥,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长大了。以后你好好跟着傅大哥过日子,我保证我会好好的!”
阮音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目光中隐含的担忧却难以掩藏。
三日后,站在分岔路口,宁初和七狱共乘一匹马。
阮音站在马下看着二人,最后地嘱咐宁初:“到了京城,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少说话。”
宁初笑了笑,回头看了看七狱,笑道:“七狱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七狱朝阮音点点头。
阮音朝他道谢。傅衍恒走上前搂住阮音,笑道:“再不走,时间就晚了。”阮音点点头,即使不舍,却也送走了宁初。
注视着绝尘而去的二人,傅衍恒吻了吻他的额头:“等我们去了京城,便能见到了。”
阮音靠在傅衍恒怀里,微微点了点头。
宁初走后,阮音心绪不宁,再加上一路舟车劳碌,等回到恒城后,不可避免的又是大病一场。傅衍恒自然心疼的不行,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稀世的药材都给阮音。